說完,葉赫轉身就走,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被葉赫留在原地的阿爾卡多和加加林對視了一眼,禮貌性的向加加林點了點頭。
他雖然不明白這個人類憑什么成為這兩只大臭蟲的主人,但像這種“牽繩者”,他還是見過不少的。
而加加林這邊則是在考慮阿爾卡多的身份,那些碎了一地的血徒是怎么變得如此具有“破碎感”的,他可是從頭到尾看在了眼里。
葉赫特地送了一位強悍的男人過來對付自己,似乎也說明了葉赫對自己的“重視”?
又或者說……是“輕視”?
思考無益,加加林知道自己才是不得不重視葉赫的任何行為的人。
因此這個“a先生”,他也得認真對待!
“烏爾森,請這位a先生進來喝杯茶吧。”
加加林開口對另一位無光者命令道,然后他帶著先知轉身,離開了天臺邊緣。
別看加加林敢和葉赫叫囂“開戰”,他自己其實很清楚自己的斤兩,要是被阿爾卡多的那兩把槍械命中一下,他不死也殘。
阿爾卡多沒有在意加加林的退避,反正他們沒有逃跑,還在這棟樓里。
先處理一只“臭蟲”,也比同時處理兩只更方便。
留在原地的無光者烏爾森沉默了好幾秒鐘,才忽然向前一步。
他的身體沒有從樓上掉下來,而是在空氣中扭曲成了一道黑色漩渦。
下個瞬間,黑色漩渦在阿爾卡多身前出現,反向扭曲,讓烏爾森站在了阿爾卡多面前。
“你是……什么?”
烏爾森望著阿爾卡多的目光里充滿了好奇,他從未見過像阿爾卡多這樣的存在。
他感覺自己跟烏爾森應該是同類,但兩人之間的差距,就像是黑猩猩跟人類之間的差距一般。
很不幸……他是黑猩猩。
阿爾卡多無論是狀態還是氣息,都比污穢不堪的無光者“高檔”太多,一個天一個地的那種。
烏爾森無法想象阿爾卡多是怎么誕生的,他雖然也是與血有關的“怪物”,但由于或許純粹和鮮活,烏爾森甚至能從阿爾卡多身上感覺到一絲……神圣?
“呵呵……你的問題毫無意義,你的想法一文不值,像你這種……令我作嘔的存在,根本不配與我交流!”
阿爾卡多對烏爾森的態度很不好,不是因為他傲慢,而是簡單的討厭。
就像是人類無法接受一個臭氣熏天的黑猩猩跟自己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一樣,這是正常人都會有的生理不適。
烏爾森感覺到了阿爾卡多對自己打心底的看不起,意外的是,烏爾森并沒有因此感覺到侮辱,從而氣憤。
因為事實擺在眼前,這位a先生的純粹相較于自己,確實是高潔的,上位的。
不過,這不代表烏爾森就不敢跟阿爾卡多動手。
兩人之間的差別實在太大,阿爾卡多再怎么上位,再怎么擁有一絲神圣氣息,也不能像安娜一樣,天然壓制任何血徒。
“事先聲明,我也不想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另外,我只是在聽命行事,我個人不對任何人帶有惡意。”
該說明的東西,烏爾森還是會好好說明的。
“哦?是這樣嗎?”
阿爾卡多對烏爾森的這句宣有些意外,他終于能正眼看著烏爾森了。
與阿爾卡多不同,烏爾森的容貌雖然也算英俊,但氣質卻特別的陰郁頹喪。
一股顯而易見的麻木情緒,一直纏繞著烏爾森,就像是那種被迫加班了三年,一天節假日都未曾休息過的上班族一樣。
阿爾卡多差一點就好奇烏爾森的經歷了。
兩人的沉默沒有維持太久,在他們的不遠處,女人戰戰兢兢的爬起身,捧著腫起來的臉頰向著遠處一點一點挪動。
她現在混身都痛,葉赫隨意的一巴掌可不是正常人受得了的,所以她需要扶著點什么才能移動的快一些。
忽然,她不小心把手按在了一個銹蝕的信箱上,一群以這個信箱為家的蟲子立刻爬了出來查探情況。
蟲子爬到了女人手上,異物游移的感覺,讓這個女人嚇得尖叫了一聲,連連甩手。
“嘭!”
下一秒,一根巨大的血錐橫著出現在了她眼前。
血錐的尖端貫穿了阿爾卡多的胸膛,把這個男人釘在了皸裂的墻面上,那個銹蝕的信箱以及一窩無害的小蟲子,被阿爾卡多的脊背一起壓成了薄片。
“啊……”
女人張了張嘴,她發現自己的尖叫聲都開始有些無力了起來。
對她來說,今晚的所見所聞實在是太刺激了,她的大腦已經開啟了自我保護機制,強行讓她鎮定了下來。
這使得她看見阿爾卡多沒事人一般的抬起頭,繼續向烏爾森那邊對視過去時,她也沒有尖叫,只是挪動腳步連連后退。
“你會這個嗎?”
烏爾森向阿爾卡多問的,是他從自己的影子里召喚血錐的這一招。
阿爾卡多沒有回答他,顯露真身,徹底像個野獸一樣去搏殺,這種行為實在是太不優雅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阿爾卡多不想“吃了”烏爾森,他覺得自己會吐的。
所以他只是抬起槍口……
“砰砰砰!!!”
子彈出膛的槍焰,在金銀雙槍的槍口不停爆閃。
這兩把手槍的威力實在是太強大了,烏爾森立刻掀起一片血液當做盾牌,卻只被打出一塊又一塊的巨大的圓形空洞,完全攔不住子彈。
他反應速度很快,立刻有呼喚出無數根血矛與子彈對撞。
拉開了距離的女人不知為何,把這兩人的交手看的清清楚楚。
一顆閃爍微光的子彈,與一根血矛的矛尖爭鋒相對。
細針般的矛尖準確命中了彈頭圓盤型中心,但卻是矛尖瞬間折斷然后被沖擊震散成血霧。
這顆子彈余速不減的從頭到尾貫穿了這根血矛,空氣中居然留下了一根由震散的血霧組成的圓管型通道!
“哼。”
一蓬蓬血花在烏爾森身上綻放,被子彈命中的烏爾森悶哼了一聲,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最后這個無光者撞在墻壁上,后背將墻面壓出了一倒凹進去的皸裂,才因為沒有后續的子彈飛來而停步。
他釋放出的那根貫穿了阿爾卡多胸膛的血錐,也因為失去主人的操控而潰散灑落。
從墻上落下來的阿爾卡多重新站在了地上,和同樣抬頭看過來的烏爾森隔街對視。
看著烏爾森迅速愈合的身體,微笑又一次出現在了阿爾卡多臉上。
這個靶子……夠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