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靠近冰騎士,牽著她的手把她帶到了沙發上坐下,讓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
即使旁邊還躺著一個氣喘吁吁的薇爾莉特,兩人也沒有太在意,冰騎士也不是第一次接受葉赫身邊還有其他的女性了。
“昨晚的沃爾特有些神志不清,他應該是生病了,所以一時胡涂,把這起事件中的所有參與過的聯邦高層都報了出來。”
葉赫開始向冰騎士說明來龍去脈,也告訴了她,為什么自己會說這些人根本不重要:
“而他所說的一切……都不會得到聯邦的官方承認的,所以我說這些名字毫無意義。
你可以理解為這是因為“法不責眾”,尤其是這個“眾”是一大群統治階層!
至于這個國家……呵,爛完了就爛完了唄!”
“這……可那些孩子……那些無辜的死者……”
冰騎士的純良讓她無法接受不公的世道,葉赫承認這很優秀,只要有足夠多的像冰騎士這么優秀的人,且足夠堅守本心,世道才能變得稍微好一點。
可既然冰騎士仍然愿意坐在葉赫的大腿上,靠在葉赫的懷里,近墨者黑,她就不得不接受葉赫給她帶來的一些小小的……“現實”震撼!
“孩子?無辜的死者?”
葉赫對冰騎士眨了眨,對她反問道:
“你不是知道的嗎?那些鎮民死有余辜!
他們是事實上的綁架犯!因為他們的助紂為虐才讓許多真正的無辜者被綁架,被送去做人體實驗遇害。
拆散一個個無辜的受害者的家庭的人,不就是那些鎮民們嗎?”
“……對……可孩子們……”
葉赫第一次去郊區小鎮時,冰騎士就陪在他身邊,所以冰騎士也知道那些鎮民在鎮長魯尼的帶領下干的那些壞事。
“所以!”
解決了冰騎士不該施為的純良方向后,葉赫打斷了她的思路,非常自然的對她解釋道:
“所以我們不公開這些該死的家伙的罪行,不就已經是在保護這些孩子們了嗎?
你應該明白吧?“受害者”的遺孤,與“犯罪者”的遺孤,遭遇到的成長環境可是截然不同的。”
冰騎士對葉赫目瞪口呆,她張了張嘴,試圖辯駁什么,又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她已經明白了,葉赫說的都對,全對!
真要秉公執法,自己應該第一時間將那些鎮民全部抓起來絞死,提前讓他們的孩子變成孤兒,而且是犯罪者的遺孤!
既然選擇了當前的這種做法……就不要妄想著還踏上什么道德制高點,葉赫不會在沒有必要的時候踏上去,也不希望身邊人去這么干。
真沒必要,也沒有意義了。
“總之,孩子們不會受到更多的影響與迫害,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現在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的,冰,我們如果想改變這個時代,要做出非常可怕的努力與犧牲,甚至還有可能得不償失,所以看開一點,能努力做好目前的事就行了。”
“……我明白了。”
接受了葉赫的開導以后,冰騎士仍然沒有開心的起來。
她的思維仍然停留在幾千年前,那個在滅族外敵的脅迫下眾志成城,上下一心的黃金年代,還無法接受后世的混沌。
但只要她仍然想活下去,她一定會發現葉赫的開導才是最正確的,這方面葉赫可沒有保留,也難得的沒有使壞。
有些心事重重的冰騎士急匆匆的來,步履沉重的走了。
在她離開以后,躺了半天的薇爾莉特才撐起腦袋,微笑著對葉赫問道:
“她是你的正妻嗎?你居然能這么溫柔……”
“我一直覺得自己對女士們向來如此,冰的性格是值得珍惜的,不是嗎?”
葉赫面露溫柔的看了一眼房門,然后對薇爾莉特微笑了一下,顯得彬彬有禮很有氣質。
“咯咯咯,你開心就好……不過……你還有對女士粗暴的時候嗎?”
薇爾莉特已經接受了葉赫的偽裝,她自忖已經恢復了個七七八八,又準備開始新一輪鍛煉了。
“這就要看女士們的需求了。”
葉赫心領神會的走近了薇爾莉特,他明白這位圣靈小姐有多貪婪。
正好,為了應付某位把貪婪更是刻進了骨子里的巨龍小姐,他正好缺一位這樣的鍛煉伙伴。
而薇爾莉特也不介意把自己所有的鍛煉經驗傳授給葉赫。
……
“父親!父親!您快醒醒!!”
當沃爾特被心急如焚的英格利特喚醒,思維回歸大腦逐漸理智時,他首先感覺到了的是一陣陣發虛的身體,以及無以倫比的饑餓與口渴。
感冒好了不少,但對抗病毒卻消耗了他太多能量,讓他睜眼對英格利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水……”
“水?”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喝水?
雖然心里荒謬,但身為好女兒的英格利特還是給沃爾特倒過來了一杯清水。
在把清水一飲而盡緩解嚴重的口渴感的同時,沃爾特的腦海里也逐漸回想起了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為。
“咳……噗!!咳咳咳!!!”
這讓他差點被清水嗆死,好不容易順回了一口氣以后,他一邊用顫抖的手指握著水杯繼續喝水,一邊令自己的目光逐漸發直,空洞。
“看來……您想起了昨晚您做了些什么……”
英格利特有些心疼父親的狼狽,但她心里更多的情緒,其實應該被叫做絕望!
她把自己急匆匆來找沃爾特的原因:一份南福利亞當地的早報,輕手輕腳的遞向了沃爾特。
“不……我不用看了……我明白……天吶……”
但沃爾特卻沒有去接觸女兒遞過來的報紙,他放下水杯以后,就像是一個重病垂死的老人一般癱倒在了床上,雙眼空洞的望著了天花板。
我干了什么?
我……全招了?
該死的病!!!我真的病了啊!!!
其實沃爾特一開始的計劃是有利于他保全自身的,也就是把自己的干系盡可能撇干凈,轉移群眾的注意力的這方面。
但他高估了自己在重病狀態下的意志力,也低估了自己有可能說出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