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發生了什么情況?
為什么漢賽爾召喚的雕塑士兵可以輕松碾碎米莉安?
為什么一回頭米莉安又像是沒事人一般的重新出現?
其實說白了很簡單,漢賽爾召喚的雕塑士兵是純粹物質,沒有任何精神能量,因此可以無視米莉安身上自帶的噩夢恐懼效果,直接攻擊米莉安的軀體。
這些雕塑士兵確實是從“物理”上碾碎了米莉安。
但米莉安作為恐怖小鎮的居民……她的物理形態只是外人對她的一種“認知”而已。
別忘了,她的本質是名叫恐怖聚合體的一種精神物質。
只是這種精神物質擁有米莉安作為人類時期的完整意識,并且還可以根據米莉安表征的“昆蟲恐怖”,為她特地塑造一個“昆蟲化的肉體”而已。
所以雕塑士兵的攻擊效果拔群!但根本沒有對米莉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在遭受攻擊的時候,米莉安還想好了自己該如何對付這些純粹物質的雕塑士兵。
所以才有了這個深不見底的大坑,這是米莉安派蟲子們現場挖的。
掉下去了的雕塑士兵們,其實沒怎么受到傷害。
但在米莉安重塑自己的“昆蟲化軀體”并飛上來以后,她立刻讓蟲子們挖“塌”了這個大坑,讓無數的,數億噸計的泥土,覆蓋在了這些雕塑士兵們的身上。
“沙沙沙……”
最后是地面上的大坑被重新填埋好了,蟲子們放好了地磚與酒館地面的木板以后,就重新匯聚到了米莉安的腳邊。
乍一看……好像剛剛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昨晚葉赫射爆我的腦袋的時候……好吧,你們不在……很不幸的告訴各位,我在物理層面上是無法被殺死的。”
米莉安本來還想問問這對兄妹,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特性嗎?
可她一想就想到了,這對兄妹昨晚確實不在四十四街,不知道葉赫過來爆過了一次自己的頭。
所以他們試圖用純粹物質對付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米莉安還大方的告訴了他們自己無法被物理殺死的可怕特性。
這就是恐怖小鎮居民利害的地方,他們不能被物理手段殺死。
精神類的攻擊對他們確實有效,可問題是……有精神的存在,又會被他們身上的恐懼與噩夢效果影響,在實際面對他們的時候,根本無法發揮出多少實力。
不是誰都能像葉赫一樣無所畏懼的……葉赫可是在認識了米莉安不到一個小時以后,就狠狠的把她摁在了墻上鍛煉身體的那種人。
反過來對米莉安來說,葉赫這種情人也著實難得。
其他人類別說跟米莉安親熱了,不被她真實面容上嚇瘋,都算他們膽子大,怎么可能會做得到像葉赫一樣……
“咳。”
意識到自己的思維走神到了少兒不宜的方向,米莉安連忙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了回來,對眼前臉色僵硬的兄妹倆微笑道:
“你們好像……不是很歡迎我啊……”
“……”
漢賽爾和格蕾特的額頭上滿是冷汗,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米莉安的問題。
酒館里的其他人幾乎也是一個樣,大氣都不敢出。
在沒有想到一個令自己獲得安全感的辦法之前,這些人根本沒有勇氣與米莉安交流。
還好……德萊厄斯突然在這時候挺身而出。
這位握緊了斧頭的會計,正努力的回想著自己午餐時煎壞的那一份小牛排,以此來分散自己內心不斷浮現的恐懼。
雖然這么做會讓德萊厄斯在面對米莉安時,令自己記憶中的牛排開始在煎鍋中涌現各種漆黑的昆蟲,從而令自己開始一陣反胃。
但他總算是以一個不會“丟份”的姿態,向米莉安問出了一個問題:
“女士……你找格蕾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請注意,我是不會讓你傷害到我的同伴的!”
“哦?”
米莉安完全沒想到,這間小小的酒館里居然會有一個這么有“勇氣”的男人。
她忍不住多打量了德萊厄斯幾眼,葉赫那是例外,德萊厄斯可是真的有勇氣,這樣的人很難得的。
酒館里的其他人也忍不住看向了德萊厄斯,直到這時,他們才稍微對德萊厄斯的“領導人”身份有了一絲認可。
“我需要恐噩夢塵,量……越多越好!”
更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米莉安還真回答了德萊厄斯的問題,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恐……恐噩夢塵?你只是想要恐噩夢塵……不是想傷害我?”
格蕾特也因為心中浮現的荒謬感沖淡了恐懼,她壯著膽子抬起頭,對米莉安那邊問了一聲。
米莉安再次對她露出了那種“溫和”的微笑。
她掏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扔向了格蕾特,這是一張身份卡,是米莉安在尋找格蕾特的路上“撿”到的。
“這是報酬。”
……
“好吧!我承認勇氣偶爾也是靠的住的,但我還是更相信完全的瘋狂更有意義!”
沒有人會在意這只侏儒的感想。
在米莉安心滿意足的提著一只大木桶離去以后,所有諾克薩斯組織的成員便坐在了一起,一起討論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兩位,你們怎么看?剛剛那位女士要那么多“夢塵”……你們能猜到是什么原因嗎?”
德萊厄斯一開口,其他人立刻就安靜了下來,給予了這位獲得尊重的領導人應有的待遇。
被他詢問的當然是漢賽爾和格蕾特,這對兄妹倆在對視了一眼以后,破天荒的是由格蕾特向德萊厄斯等人陳訴意見:
“我不知道!但我認為……我們應該離開,離開這座城市!”
格蕾特語出驚人,她也立刻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那些恐噩夢塵的量……足夠將這座城市完全拉入半噩夢世界!
我可不想直面自己的噩夢,更不想在那種地方去直面葉赫的噩夢。
所以……無論你們怎么選,我們兄妹倆就不奉陪了。”
說完,格蕾特便立刻和漢賽爾一起離開了座位,頭也不回的踏出了諾克希酒館。
她的警告振聾發聵,但在座的這些暴徒們都知道,這個小姑娘說的只是一個可能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