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此人到了突破關頭,還請幾位一起出手。”
李曦峻喃喃了一句,手已經按在腰間的青鋒之上,身后的李烏梢衣擺之下滾滾而動,白猴、陳睦峰等人也一一嚴陣以待。
李曦峻在心中低嘆:
‘害…這!’
‘自從家中有了筑基,自家成為湖上霸主,已經多少年沒有這樣嚴陣以待…如今竟然是為了一個小小的練氣修士!’
眼看著那人漸漸靜下心來,氣息開始沉浮不定,那盆中的藥液也飛速旋轉起來,慢慢淡化,楚逸、孔家的前車之鑒,李曦峻不敢大意,更害怕諸位客卿大意,只反復提醒道:
“此人多半是魔頭轉世,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秘寶秘法,諸位切不可大意,只要輕輕松懈,多半會招來殺身之禍!”
果然,他這么一說,幾人面上都流露出凝重之色,原本站在一旁板著臉的李烏梢也微微訝異,望向下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警惕。
許霄的氣勢飛漲,李曦峻屏息凝神,等著他沖擊。
……
東海。
李淵蛟一路送著李清虹回咸湖,確定妹妹飛進修越宗的江道,這才回頭,重新往東邊飛去。
他為人謹慎,并不原路返回,而是帶著空衡換了條路線回宗泉島,稍微繞了些遠路,無傷大雅。
兩人沉默著飛了一陣,途經一座滿是青松的長條形島嶼,遠遠便看見空中都是碰撞的法光,聲勢頗為浩大。
李淵蛟推算了一下位置,此處應該就是近年來鬧得沸沸揚揚的青松觀遺址,劍門與純一道、赤礁島已經爭了許多年了,一直沒個下落。
李淵蛟望了一眼,突然心中一動,問道:
“法師,遼河道統之中可有這古道門青松觀的記載?”
空衡一合手,輕聲道:
“自然是有的,這仙觀在月華元府之前就建立了,前后出過兩位真君,前一位記載不詳,只知是火德一系,后一位則證得了兌金果位,死于少陽魔君手中……”
李淵蛟還記得這少陽魔君,那分蒯島正是因魔君而得名,當下點點頭,立刻反應過來:
“這青松觀內頭就是兌金與火德傳承?”
“不錯。”
空衡才應聲,李淵蛟立刻又起了疑心,問道:
“既然出過兩位真君,為何輪得到這幾個紫府仙門爭奪?其余金丹都不感興趣?海內似乎就有兌金真君罷?”
空衡合手答道:
“青松觀覆滅之后遭了瓜分,被多家勢力前后洗劫,早已是一片狼藉,沒有什么真正寶貴的東西,現在都稱呼為青松觀遺址。”
“可縱使沒有什么寶物,這些功法卻還記載在洞天之中,亦有許多百千年來誕生的靈藥,對仙門來說頗為重要。”
李淵蛟一邊點頭,一邊望向這山,空衡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溫聲道:
“劍門有兌金道,赤礁島修并火,都很是眼饞,至于純一道…只是以青松觀后人自居,通通都想要。”
“青松觀大陣緊閉,多年未曾破開,還在等那一位有緣人。”
“有緣人。”
李淵蛟兩人不欲招惹停留,徑直繞過此山,李淵蛟喃喃一句,空衡道:
“也叫做命數…玄之又玄…等不到這一人,除非金丹出手,三宗打破腦袋也是進不去的。”
空衡微微一頓,解釋道:
“有些陣法就要那一人經過,自然而然便破開,有些法寶在地里擺了成千上萬年,就要等那一人拾起,有些人歷經千辛萬難,未卦先知,怎樣也殺不去,都是命數加身。”
“是命數如此神奇?豈不是無敵于天下?”
李淵蛟聽在耳中,記在心頭,空衡卻道:
“命數不是金性,就算是金性也有限度,是非成敗,都可以算作是命數所致,經書中有一句:凡力不能及者是為命,便是如此了。”
釋修的話總是不說明白,李淵蛟略略理解了一陣,低聲道:
“在我看來,命數與金性像極了,都是碰一碰就要無能為力的東西,往往超脫智略,迷惑人心。”
李淵蛟想起了長輩李通崖,空衡則雙手一合,吟道:
“從前便不是這樣的,只是仙魔釋都要求自由自在,如今自在了,就是這幅模樣。”
滿是青紅色的水面上水波蕩漾,李淵蛟沒有再應他,一同飛著,很快就到了宗泉島,島上之人皆翹首以盼,看見兩人歸來,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兩人落下,宗彥恭敬迎上來,空衡念叨著退下,李淵蛟低聲朝著這宗彥道:
“你派幾人出去,替我去各大坊市中打聽一下消息,挑一些忠心的人手,做得隱秘一些。”
宗彥下拜道:
“大人放心,島上的諸位兄弟都是妖獸口中走過來的,忠心可靠。”
李淵蛟沉聲道:
“有一仙基,稱為金銷洞,能夠感應法器,打造兵器,銳利藏鋒,你且打聽是三金中哪一金,有哪些同參,回來復我。”
宗彥應聲下去,李淵蛟有了思路:
‘金銷洞青池宗沒有任何同參,郁慕仙心高氣傲,怎么能容忍道途斷絕,只要能打聽到相關的功法,托在青松觀遺址上,一定能把郁慕仙給騙出來…’
他把事情安排下去,尋了間密室,啟動其中的陣法,想想又覺得不太安全,掏出一枚陣盤自己布置了一遍,這才安心下去閉關。
“準備突破筑基中期!”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