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
五目憐愍正瑟瑟地抖著,便見上首的聲音冷冷道:
“好大膽…”
五目憐愍磕著頭,駭道:
“小修明白!小修明白!大人仙業浩蕩、命性天成,小修緣慳命蹇誤入了歧路,只命中有轉機能窺見大人面目一二!”
“既然見了大人,性命登時攀了尊格…小修明白,算是頂上諸位一齊來了…見了仙容,亦要通通暴亡在此…如今唯有尊從之心罷了!”
五目憐愍哀聲答道:
“塵緣萬般,所造之業,皆愿以身相償,受萬般業火焚身,只愿脫得一凈軀,投來仙人尊下,為仙人洞天一道童、法界一小吏……”
他聲色俱哀,法淚盈盈,看得陸江仙忍不住感慨:
‘不愧是釋修憐愍!一副好唇舌!’
他聲音輕輕,在空中回蕩,無視了五目憐愍的滿腹話語,冷冷地道:
“本尊在世俗落了棋子,你卻多手多腳……今后若是留下痕跡,本尊何止要叫你萬般業火焚身……”
他連忙拋了道統,轉到釋修門下,不曾想他的性子正好與此道相符,一步步走上憐愍之位。
“今日之誓,應在汝身。”
李烏梢點頭,李曦治心中很快想起一事來:
李曦治站起身,老神在在的于羽威也嚴肅起來,突然聽了陣外叫道:
“真是一場好雪!”
李曦治點頭,仔細觀察,確實是李烏梢,檢查了幾樣令牌,這才出陣,李烏梢盯了他兩眼,陰沉的臉上浮現出羨色,道:
“三公子修為也超過我了!真是羨煞我也。”
一眼認出,他飛至陣前,輕聲問道:
李曦治向著院中人告罪了,帶著李烏梢回了房,李烏梢這才從袖中取出一折扇來。
“麻煩烏梢前輩轉告姑姑,勞煩姑姑掛心了。”
他很快換了方向,仔細查了一番,在五目憐愍的記憶之中,如昭武皇帝這樣真君級別隕落的異象竟然還有三次,更別說疑似的了…
“老主人不在世…烏梢本該守在公子身旁,只是受了分配不在近前,還請公子保重。”
他這頭尋思著,李烏梢很快地點頭,取了一封信交到他手中,拱手答道:
“赤羅,與你何干?”
…………
“七百年修行…”
下方立刻有小修宣號:
“恭迎蓮花寺大悲善樂蓮世相堇蓮摩訶尊駕!”
他無道侶心思,也沒有什么伙伴,難得的出息事就是筑基成功,只想護著母親安度晚年,如今被征調過來,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好在大半年下來熟絡了,也有了點笑容。
他臨危不亂,手中的小銅劍假裝慌亂收起,果然見赤膚碧眼的憐愍哈哈一笑,諷刺道:
“元是你那羅漢死了!”
駐守多時,正逢著天地靈機連續變化,有霞光流淌,李曦治積蓄本就厚實,吞下丹,順理成章地突破了筑基后期。
“你那羅漢死在江南吧?”
幾人時時在院中交談,正對著滿天的白雪,兩位晚輩侍奉在前,谷中眾人跪坐在下首旁聽,聽得如癡如醉,飲酒論些小道之事,還真有幾分逍遙感。
眾憐愍雖然一動不動,各自持著法器,如同一堆密密麻麻的雕像,五目憐愍卻明白自己那一頓早已經落進眾修眼中,都在看著自己了。
眾憐愍心中閃過念頭,便見那兒童聲音飄蕩,叫道:
“遮盧!拓跋家來人了!”
<divclass="contentadv">……
“定然帶到…公子可起個名字,我也回去答復。”
一旁赤膚碧眼的憐愍問了一句,語氣卻很有些嘲諷意思:
“五目大人忽而醒來,想必是受了命數牽動,是有了什么好機緣!說來聽聽?”
“其余三次都集中在七百年前到五百年前這兩百年間…”
于羽威坐在一旁,抿了口酒,嘆道:
“曦治…你家那長輩還真是神威…陣斬慕容武…”
“三公子!三公子?烏梢在此!送些東西過來!”
李曦治用靈識看了,確實是李烏梢,這才引他入陣,答道:
“你雖然修行慢些,卻壽命悠長,各有各的好處…休要說誰羨誰。”
李曦治自然點頭,一路送出,一直飛到了大陣之外,李烏梢陰沉沉的臉上猶豫了一番,答道:
李烏梢點頭,答道:
“便叫霞幽罷。”
‘不好!’
五目在地底躲了三月,出來才曉得昭武皇帝父戚延崩于城郡,太子父戚黨勒即位,迎七道尊像入京,五目因為魔修身份屢受追捕,差點丟了性命。
與他同來的兩人:盤氣峰的于羽威、河峰的全t,如今都漸漸安定下來,于羽威的兩位弟子都到了,初時畏畏縮縮的全t也安心修行。
便見這扇子幽藍一片,呈現出大半個弧圓,十二傘骨干凈利落,散發著幽幽的光彩,似乎摻雜了某種霞彩之光,扇身浮現點點彩光。
“家中如何?怎的將你派過來了?”
陸江仙默默記下,利用起留在五目憐愍魂魄中的后手,暗暗觀察起太虛中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