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露珠站在院門口,盡忠職守的守著大門以便出了什么意外。可是心中卻是時時惦記著屋里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一直在催落在房頂上往里瞧的錦二:“到底怎么樣了?”
錦二懶洋洋的坐在屋頂上,掀開一片瓦往里瞧,嘴里嘖嘖道:“沒什么,只是你家姑娘把少主抬到她床上去了。”
“啊――”露珠捂住嘴:“姑娘怎么能隨便讓男人上了自個兒的床榻呢?”
“我看是你家姑娘想要趁著我家主子昏迷對我家主子行非禮之事。”錦二說的頭頭是道:“月黑風高,正是最好的時機。你看,她還將帳子放了下來。這豈不是……”
“閉嘴!”見他越說越不像話,露珠氣不打一處來,道:“你這滿嘴噴糞的登徒子,沒得污蔑我家姑娘的清白。你家主子有什么了不起,我家姑娘生的絕色又聰慧,有必要做這種事情么?倒是你家主子,好端端的不去別的地方暈,偏來我家姑娘院子里暈,是何居心?”
露珠伶牙俐齒,倒是將錦二問住了,只是這其中的原因又是不能為外人說的,一時間竟是找不出絕佳的理由。
倒是坐在樹上看戲的錦三噗嗤一聲笑了,只覺得錦二和露珠這真是天生的一對活寶,平日里看著這對活寶耍寶,也還挺有意思的。
屋里,天竺已經檢查過,蕭韶是受了傷,傷口帶了毒,只蕭韶自己是懂得醫術的,服下了些解毒的藥,眼下倒是好些了。不過身上的傷口還得處理一下。
以天竺他們的法子,便是胡亂扯開傷口包扎止血,這樣雖然一時間是方便,可時間一長傷口容易腐爛,眼看著天竺是靠不住了,蔣阮便只得自己親自來。
讓天竺幫忙將蕭韶扶到床上后,蔣阮自己坐到床邊。蕭韶的黑衣看不出來血跡,只在燈火的照耀下顯出大塊濡濕,分不清是血還是汗。蔣阮手覆到黑衣上,再拿開手時,掌心便全是觸目驚心的血跡。
打完熱水回來的連翹倒吸一口冷氣,有些驚慌道
:“姑娘,蕭王爺受了好重的傷!”
蔣阮目光落在床上青年的臉上,即便受了傷,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仿佛這并不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因著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在燈影下顯出一片深邃的陰影。臉色越蒼白,唇色越淡,整個人似玉做的一般,帶著涼薄清冷的味道。只薄唇緊緊抿著,到底能感到這并不是一件多么舒服的事情。
蔣阮從白芷手里接過干凈的帕子,在熱水里浸了浸,伸手拿起另一邊用熱酒燙過的剪子,一手扯著蕭韶的衣領,另一只手拿著剪子,沿著那浸出血的部分小心的剪開來。
她下手雖然穩,卻仍是屏住了呼吸,做的專心致志。天竺見狀,神色微微動了動。
好容易將衣裳剪開來,蔣阮拉開蕭韶的衣裳,露出蕭韶的胸膛來。
白芷和連翹見狀,臉色漲得通紅,雖然知道自家姑娘并不會為這些事情羞怯,向來也對女子敏感的事情反應不甚在意,可就這么大喇喇的拉開一個陌生男子的衣裳,還是令她們兩人驚了一驚。蔣阮好歹也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家,就這么看了一個男子的身體,白芷和連翹不知是該哭還是改笑,可看蔣阮的神情淡薄,又哪里有一分因此而觸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