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的?
“你想聽什么?”賣藝人忽然問。
喻祈看著賣藝人,他仿佛還在抖,喻祈嘆了口氣,“《梁祝》,你會嗎?”
“……不會。”賣藝人低了低頭,“……下次就會了。”
“那好。”喻祈笑笑,從錢包里換出了一張十塊的扔進了碗里,“我預約了,下次你拉給我聽,這回可以了吧?”
“……可以。”賣藝人聲音有些發顫。
大概今天是勸不住他了,而且這或許是他謀生的方式,喻祈不可能就這樣勸他回家。
喻祈站起來,“那我就先走了,你……早點兒回家。”
“好,謝謝。”
喻祈點點頭,摸了摸口袋,然后盡量不發出聲響,一股腦地把一兜零錢放進了碗里,之后快步走進了商廈。
半晌,喻祈的身影消失不見,賣藝人漸漸放緩了呼吸,顫抖也減緩了不少。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低頭把二胡收進了包里。
喻祈從商廈這個門進去,穿過了整個商廈從另一個門出去,剛推開門就又聽到了二胡聲。
這回的二胡聲鏗鏘有力,起承轉合間十分流暢順滑,簡直不是那邊那個賣藝人能比的。看來這位是行家了,說不定是真的行為藝術家。
喻祈聞聲走過去,目光剛一搭上這人的身影,心里就驚呼了一聲。
只見這人也穿著一身舊羽絨服,也是帽子口罩大墨鏡捂得嚴嚴實實,手上戴著手套也能拉的如此悅耳。
看身形,這大概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
喻祈頓時就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穿過一個商場就看見那個賣藝人五十年之后的樣子了?
“一會兒吃了飯去還是出來了再吃?”郭璐扣著安全帶問。
“沒胃口……”古巷倒在后座上,聲音有氣無力還帶著些許的鼻音,不停地小生嘟囔著,“怎么就能待了半小時就感冒了呢?謝爺爺他老人家都沒怎么樣,我怎么就感冒了呢?”
郭璐在駕駛座上忍不住笑了出來,“老爺子平時五點起床打太極,你可比不上人家。”
“那我沒事還打沙袋呢。”古巷說,“我今天去會不會把感冒傳染給宋老師啊?”
“人宋老師抵抗力好著呢,再說你戴著口罩不就行了嗎?”郭璐回頭看了看古巷,“還是你不想去了啊。”
古巷坐了起來,嘆了口氣,用沒什么起伏的語調說,“……被迫給自己潑冷水的感覺可不好受。”
郭璐剛要張嘴,古巷趕緊擺擺手,“也不是潑冷水,唉,還是去吧,不然我哥非得從出差的路上折回來。走吧,回來的時候多吸兩口小花就是了。”
郭璐笑笑,“你哥周三就回來了,你快想想讓他給你帶什么特產吧。”
“讓他給你帶點兒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和我綁定,衣服都沒得買。”古巷低了低頭,把鼻子埋進了圍巾里,忽然笑著說,“哪天你倆上街買衣服去吧,去那個,什么男人的衣柜。”
“我倆?一起去?”郭璐瞪大了眼睛,“倆大男的一起去逛街買衣服?這不得讓人誤會。”
“誤會什么?買個衣服而已,又沒手拉手一起走。”古巷抽了張紙擤了擤鼻涕,“我和喻祈倆人還躺……還準備一起吃飯去呢。”
“要真是手拉手一起走了,那就不怕誤會了。”郭璐回頭看著古巷說,“你會想和喻祈手拉手嗎?”
古巷猛地向后靠去,“嘖,璐哥你這思想有些危險啊。”
郭璐笑了一下,忽然睜大了眼然后揚了揚眉毛,“戴圍巾了?”
古巷低頭看了一眼,“嗯……就算是脫敏吧。”
郭璐低頭笑了笑,轉身坐好發動了車子。
古巷向左倒靠在了車窗上,外面還飄著雪花,陰云遮擋住了夕陽。
躺都躺一起了,手拉手……好像,也不是不行。或者說,是有些期待。古巷抖了一下,忙閉了閉眼,為了不讓自己更危險,趕緊把那副光景從腦子里趕走。
完了古巷,你不僅精神有問題,思想也跟著璐哥危險起來了。
周一喻祈一大早進了教室,就看見古巷埋個頭趴在那,聽見動靜了才吸吸鼻子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