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妹妹被謝家人欺負到頭上,他不說要謝家道歉,還不贊成和離,甚至連一千兩銀子都不要,真是迂腐糊涂,窩囊到家了。
謝明安站起來拱手:“韓侍郎高義,老夫慚愧,慚愧啊,老夫回去后一定告誡成榆,絕不讓韓氏再受半分委屈。”
韓思齊輕哼一聲,沒有語。
下了朝,他故意走到謝明安身邊。
謝明安正要開口,韓思齊卻不理會,猛地甩手,大步離開。
這是在給他妹妹撐場子,告訴他,雖然韓家不屑謝家的補償,但也不是好惹的。
看到韓侍郎的舉動,周圍人管眼觀鼻,也繞著謝明安走。
韓家和謝家是鬧掰了,謝伯爺自詡知禮,居然教出這樣的侄子,真是丟人現眼。
“都怪你兒子干的好事,看看吧,如今丟臉到陛下面前,誰還敢與咱們謝家往來?本伯多年苦心經營的好名聲,都被那蠢貨毀了!”謝明安沉聲斥道。
謝家二爺低頭不語。
他有什么辦法,他兒子現在還昏迷著呢,說不定過兩天人就沒了,大哥只是失去一年俸祿,謝家只是丟了點人而已,他可是死了個兒子啊。
“伯爺,經此一事,謝家雖然名聲有損,焉知不能因禍得福?”裴雋忽然出現在謝明安身旁,溫聲道。
謝明安是禮部侍郎,裴雋是戶部侍郎,兩人平時并無交集。
謝伯爺一時之間愣住了。
半晌,他才一臉虛心地問:“裴侍郎此何意?”
裴雋道:“陛下最恨世家大族之間互相結親,結黨營私,壯大勢力,伯爺你看,你們謝家如今和韓家鬧成這樣,不是正好嘛。”
謝明安恍然大悟,連忙點頭。
“裴侍郎不愧是我大燕第一才子,真是字字璣珠,讓老夫茅塞頓開。”
“伯爺謬贊了。”
兩人一路同行,越說越投機。
不多時,謝明安儼然把裴雋當成了忘年交,引為知己。
走出宮門,謝明安熱情地邀請:“老夫與裴侍郎同朝為官多年,居然今日才知,知己就在眼前,裴侍郎可否賞臉來伯府,你我暢懷痛飲,再論古今?”
裴雋:“晚輩恭敬不如從命。”
就這樣,他被光明正大地邀請到伯府。
兩人在書齋聊了整整兩個時辰,文昌伯口干舌燥,說累了。
裴雋這才不經意地問:“早就聽聞伯爺后宅有一池碧水,不知晚輩能否有幸一觀?”
謝明安不疑有他,叫來兩名家丁:“你二人,帶裴侍郎去后花園。”
裴雋和伯府家丁來到后園,逛著逛著,裴雋指著一處院子:“那院子清幽,是何人在住?”
家丁知無不:“那是靜竹軒,以前是伯夫人住的,自從二小姐回府后,伯夫人和二小姐一起住到了晚香院,靜竹軒就空閑下來了。”
沒等他再問,家丁已經打開話匣子:“遠處更大那個院落就是晚香院,旁邊是我們老夫人的暖閣。”
裴雋定了定神,大步上前。
他此行目的,就是見謝窈。
此刻,晚香院內,謝窈正在練刀。
韓思雪、蒲葦、桑若、忍冬,還有七兩,四個女孩子,都圍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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