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為,以他的身份,就算當眾怒斥沈鏡,沈鏡-->>也只能乖乖聽著。
    可他沒想到,他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卻被沈鏡繞著彎子罵了半天!
    姚煜目光冰冷的看著沈鏡,“本官怎么沒聽說紀王打出那樣的口號?本官看你是在惡意中傷當朝宰輔!”
    “沒有嗎?”
    沈鏡微微詫異,“此前我在祭拜我爹娘的途中遭到紀王手下的人的刺殺,我們逮住了兩個人審訊,他們說紀王會以清君側、諸姚儉的口號起兵的啊!難道他們說謊了?”
    姚煜冷哼:“少在這里裝瘋賣傻!你以為……”
    “姚煜!”
    姚儉開口止住兒子,一臉風輕云淡的說:“不必與他計較長短!老夫行得正,坐得端,豈怕一個豎子污蔑誹謗?”
    說著,姚儉又給兒子使個眼色。
    此子牙尖嘴利,以他們的身份,在這里與此子逞口舌之利,只會惹人笑話!
    待朝會開始,他有的是辦法狠狠教訓此子!
    迎著父親的目光,姚煜不甘的閉嘴,但卻冷冷的掃了沈鏡一眼。
    這時候,二皇子葉擎和四皇子葉貞也幾乎同時趕到。
    周帝子嗣不多,三皇子早夭,算上五皇子那個小屁孩,也就四個兒子。
    自五皇子以后,周帝便沒有子嗣誕生。
    沈鏡估摸著,周帝應該是那幾年太過操勞,累壞了身體。
    隨著兩人趕到,群臣紛紛上前跟兩人打招呼。
    姚儉父子也不再與沈鏡這種小角色糾纏,上前跟兩位皇子打招呼。
    沈鏡只是跟著眾人行了個禮,也沒上去混個臉熟。
    就在沈鏡百無聊賴的時候,張慈來到沈鏡面前,壓低聲音笑道:“沈公子這張嘴可真是厲害!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
    沈鏡打個哈哈,明知故問道:“張大人,紀王真沒打出‘清君側、誅姚儉’的口號?”
    “沒有。”
    張慈篤定的回答。
    “他娘的,我不會真被騙了吧?”
    沈鏡咂吧咂吧嘴巴,裝模作樣的思忖:“還是說,這是那幾個混蛋想的口號,還沒來得及告訴紀王?”
    張慈聞,不禁低眉一笑,“差不多行了,別裝了。”
    “我真沒裝。”
    沈鏡隨意一笑,又低聲詢問:“我看姚相對我好像很有意見,我現在可是瘟神,張大人還過來跟我說話,不怕事后被姚相刁難?”
    張慈不以為意,“我素來與他不合,連當朝參他的事都沒少干,這算什么?”
    他還真不怕姚儉的刁難。
    況且,圣上能專門讓自己演一出戲嚇唬沈鏡,已經說明很多東西了!
    這可不是瘟神!
    搞不好是新貴!
    “鐺……”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宮中太監敲響銅鑼。
    與此同時,沉重的宮門被緩緩打開。
    卯時已到!
    張慈也不再跟沈鏡多說,隨著一眾官員,按照品階高低,闊步進入宮中。
    沈鏡這個無官無職的人,自然是走在最后面。
    宮門離上朝的大殿還有很遠的距離。
    走了兩刻多鐘,他們才來到舉行朝會的大殿前。
    到了這里,一眾官員就不再交頭接耳了,紛紛垂首而立,等著殿前太監喊話。
    “朝會,始!百官入殿!”
    終于,殿前太監拖著長長的尾音喊話。
    一眾官員紛紛微躬身體,排隊進入大殿。
    很快,周帝和太子進入殿內。
    周帝走過去,端坐在龍椅上,太子葉慎立在龍椅下方的臺階上。
    葉慎稍稍扭頭看向周帝,卻見周帝低垂著眼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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