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天真了,小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有錢拿,總好過花錢付醫療費吧!”
“你們睜眼看看,連警察都站遠了不敢過來,識相的,趕緊滾蛋吧!”
一群說話的同時,把鋼管敲得當當直響,聲勢駭人。
遠處的陳龍可被氣壞了,媽的,太囂張了,要不是上級給老子的命令只是維持秩序,老子早把你們幾個小流氓給收拾了。
群眾們被的陣勢一嚇,氣勢頓時有些不足,有人喊道:“有本事,你們把這棟小樓也拆了。”
“呦喝,叫板是嗎?”疤臉看著被居民圍住的那棟老式小樓,道:“實話告訴你們,這棟樓,那也是要拆的,強拆通知書一會就送過來了!”
遠處陳龍暗道袁文杰真是囂張,這小樓是原八路軍駐榮城辦事處的舊址,是文物單位。按照規劃,正在籌建的商業廣場用地,是不包括這棟小樓的,沒想到袁文杰膽大包天,竟然連文物單位也敢拆。
居民們不信,道:“有種你們就拆了這棟樓,這可是文物,是八路軍辦事處!”
“文物個屁,在老子眼里,那里就是一棟危房,不拆也會自己塌的!”疤臉惡狠狠說到,這些人真是幼稚,以為聚在這個地方,就可以躲過強拆嗎,八路軍,那都是哪一年的老黃歷了!
疤臉很清楚
,這棟樓肯定是要拆的,因為這棟樓正好位于這一片的中心,如果不拆,不管商業廣場怎么做規劃,都是不倫不類的,袁文杰早已做通了文物局的關系,這棟樓非拆不可。
等拆了,就說是房子年久失修,周圍施工時突然垮塌,反正這棟樓平時也沒幾個人來參觀,非但不能為市里創造效益,每年還要貼錢進去維修,塌也就塌了,誰會來管這種小事呢。
疤臉的話惹怒了一個干部模樣的人,那人上前幾步,高聲喝道:“無法無天!我看你們誰敢強拆這里!”
這人是這棟小樓管理處的負責人,叫做孟群生,他本以為怎么強拆,也不會拆到自己的頭上,但最近兩天上級領導頻頻暗示,讓他開始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剛才疤臉那么一說,孟群生就忍不住站出來呵斥,太膽大妄為了,連革命舊址也敢強拆,眼里還有沒有黨啊!
孟群生每天在這里為前來參觀的人講解革命歷史,講得多了,這棟老樓在他眼里,也就是圣地了。
人群看有人出頭,而且還是個國家干部,頓時就有了主心骨,齊齊喊道:“不能拆!不能拆!”,然后就有人開始高唱國歌,聲音威武雄壯,一時間群情激憤。
疤臉惱羞成怒,他有些壓不住陣腳了。本來按照計劃,是要先拆居民樓,再拆辦事處的,現在看情況,只能先拆了這棟小樓了。這里一拆,對于這群屁民的抵抗士氣絕對是個很大的打擊,有人心中幻想破滅,就肯定會搬走的,只要有人肯搬,那就好辦了,剩下的全他娘是釘子戶,對付起來就不用再束手束腳了。
“孟群生,你娘的不想干了是吧!”疤臉跳腳罵著孟群生,這個頑固不化的王八蛋,竟然連上級的招呼都不聽。
孟群生單手叉腰,指著疤臉,“我干不干,那得由組織上說了算,你一個無官無權的流氓,有什么權力對我指手畫腳!告訴你,只要我還在這里當一天的負責人,你們就別想強拆這里!”
孟群生好歹是個國家干部,訓斥幾個流氓,自然是氣勢十足,有恃無恐。
人群頓時士氣大振,紛紛喊道:“誰要是敢拆一塊磚,老子就跟他拼了!”
“對,拼了!”
遠處的陳龍暗道不妙,這個孟群生也是個傻貨,你這不是火上澆油,激化矛盾嗎?陳龍朝背后的幾位民警使了使眼色,只要情況不對,他就準備出手干預,不能把事情弄大。
疤臉徹底怒了,他今天帶這些流氓惡霸過來,就是要給居民們一個下馬威,把那些膽小怕事的人,先嚇走一部分,眼看有效果了,卻被孟群生這么一弄,前功盡棄。疤臉一咬牙,把手里的鋼管抓緊幾分,看來今天不讓這些人見點血,他們就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寫的。
“兄弟們,抄家伙!”
疤臉的眼睛瞅準了人群里鬧得最歡的那幾個,準備動手了。
陳龍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手開始朝槍套摸了過去,必須出手了,再不出手,事態就要失控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陳龍的背后突然傳來一聲厲喝“都給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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