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慎慈也實在是不明白戚繚繚搞什么名堂。
看她的意思方才分明是懷疑蘇慎云在蘇沛容的菜里有不妥,但蘇沛容是姚氏和蘇士斟的幼子,蘇士斟對他極為寵愛。
今日若是他在這宴席上出了什么差錯,比如說真中了毒什么的,她和蘇沛英絕對討不了好果子吃!
當然,她是不相信蘇慎云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在菜里下毒的。
一旦查出來,那么哪怕她是姚氏的女兒,也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而且就算是下毒誣陷他們,也得有做到天衣無縫的手段,她蘇慎云有這個能耐嗎?
就不怕萬一一個失手,毒倒了別的人或者留下把柄?
在場可都是有著不得了的身份的人,她蘇慎云擔不起這后果。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她還是抱著貓來試了試,結果真相是菜里沒毒……
那戚繚繚這又是?
“你們都沒發現嗎?這些菜里都有花生。”
這時候人群里驀然冷冽的聲音。
眾人看過來,只見那盤菜不知幾時已經落到了忽然出現的燕棠手上。
他仔細看了看,然后凝眉望著蘇沛容:“你莫不是不耐花生之性?”
說完他也不等他回答,他又轉頭望向蘇慎云:“丫鬟得了你的授意夾菜給他,卻夾的全都是含著花生的,這么說來你是蓄意的?”
蘇沛容怔住,而蘇慎云臉色瞬間變白……
“怎,怎么可能?我怎么會――”
她想分辯的,可不知怎么,在他這樣不容置疑的口吻下,她感覺說什么都是蒼白無力的。
燕棠把盤子放回桌上,漠然的目光卻沒有離開她:“桌上多的是沒有花生的菜,偏偏夾到容哥兒碗里的都有花生。
“如果你不是早就蓄謀,那我倒也同意讓容哥兒把菜全都吃了看看。”
鎮北王的頭銜畢竟比在座的都高,加上他素日又拒人千里,眼下動了真格,雖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卻顯出十足份量來了。
蘇慎云想往后退,同時心下有些顫抖。
現在她竟作繭自
縛了,明明那么有把握的事情,怎么就讓戚繚繚給捅穿了呢?
燕棠可是偏幫著蘇慎慈的,現在這……
她臉色不大好,蘇沛英他們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們的臉色不好,別人的臉色當然就也好不了了!
戚繚繚冷笑望著蘇慎云,那眼里的寒意,仿佛要將她直接給凍死!
從蘇慎云帶著蘇沛容進來時她就猜到她要出夭蛾子了,只不過尚未確定是不是她想的那樣,直到看到雪蛤里的花生――
蘇沛容不耐花生之性的事,直到蘇慎云借此陷害蘇沛英兄妹得手之前,都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這件事源于去年他們去姚氏娘家期間。
某一日纏著蘇慎云的蘇沛容突發急病,面目腫脹呼吸困難,誰也不知道是何緣故。
大夫來了也只說是肝脾失衡,不像是中毒,倒像是不耐某種食物。
蘇沛容又說不出來吃了什么,后來雖是幾經折騰轉危為安,但是事因至當前為止仍然成謎。
一直到后來某次蘇慎云趁著家宴,如今日一般以此給蘇沛英兄妹下套,害得他們倆各自挨了蘇士斟一頓狠罰之后,她才得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