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能對繚繚好,便宜想占就讓他占吧!
“我就這么一個妹妹,還能讓她嫁不出去是怎么著!”
聽到這里,楊氏也沉吟道:“若是如此,倒也罷了。京中想往上爬的年輕官吏那么多,從中未必就找不到能誠心待人的。”
說完她又道:“只不過姐姐也太急了點,她都還沒及笄,總不能說找就立馬給她找罷?
“再說了,未必就真要到配個寒門的地步。
“繚繚在咱們這兒是好的,難保就沒有別的人也覺著她好!”
“說的也是!”戚如煙笑起來,“當然不會這么著急,只不過話趕話說到了這兒。
“這不等明兒我把她帶在身邊,先讓她好好表現,打打那些背地里說她的人的臉再說么!”
姑嫂幾個說著便皆笑起來。
戚繚繚出了院門,還沒拐彎就讓蕭縵如給追上了。
“小姨小姨,你別急,母親就是在氣頭上,不會真把你送莊子里去的。”
小姑娘跑得氣喘噓噓,白里透紅的臉蛋看上去可愛極了。
戚繚繚插腰長嘆:“她這是認準了我定然過不了明兒這關啊!”
蕭縵如搖著她胳膊說:“小姨放心,明兒我也跟著你,有什么我會提點你的。總之絕不讓我母親抓到把柄罰你便是!”
“好。”戚繚繚笑著摸了把她的小臉,然后挽著她:“那先跟小姨回房歇會兒去!”
……
燕棠回了王府,仍就默不作聲地照例行事,卻被黎容瞧出幾分心不在焉。
“王爺可是有什么心事?”他遞了杯安神茶上來。
燕棠靠在椅背上,沒有說話。
“那怎么悶悶不樂的?”黎容又問。
他喝了半口茶,靜默了片刻,然后捧著碗說道:“如果一定要說有,那可能是因為我今兒在衙門里把戚繚繚給罵了吧。”
黎容頓了下,問道:“罵什么了?”
“罵她總改不了她那臭毛病。”
黎容心里有數,略想了下,就說道:“姑娘是頑皮了些。不過,她還小,也許只是貪玩而已。”
燕棠拇指輕撫著碗邊,抬眼看著窗外月色。
貪玩而已,也許吧。
不然的話,怎么會明知道他討厭她還偏偏要老是來撩撥他呢?
但仔細想想,好像也不全是因為她撩撥他而亂了心情。
他記得他在訓斥完她之后,她看過來的那道目光。
那目光雖然短暫,卻顯得格外清冷。
那些話,應該是傷到了她吧?
不管怎么說,她是個女孩子,而且還比他小,他三番四次這么說她,好像是少了些氣量。
其實當時本以為她會回懟回來,她若懟回來,他也不會再說什么。
可她也沒有,且平靜到令人指。還若無其事說她知道他討厭她……
他討厭她?
應該吧。
他那么嚴于律己,卻碰上個這樣的人,怎么能不討厭呢?
她說的對,如果他真是個六根清凈的修行人,那她定就是阻礙他成佛的那個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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