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便有些如之前的蘇家,壞人仗著血緣關系,有恃無恐,總是有令人奈何不了他們的地方。
所幸那些年他疾速成長,這才有了如今死死壓制著二房不敢再伸手的局面。
燕棠掃過那根緩緩移動在甲片上的瑩潤手指,沒有搭理她,但是也沒有制止她。
心里卻忍不住冷哼。
盼著他好嗎?
他與她又無瓜葛,馬屁倒是拍的順溜。
“你很想念你父親吧?”她忽然說。
他的手停下來。
面前的她在微笑,很正經的那種。
這使他驀然想起自天機樓出來在海子河那頭的那個夜里。
“為什么這么問?”
“猜的。”她笑了笑。
畢竟有過十年情誼,怎么會不知道。
??
??那會兒燕達寧之所以會激怒他,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他曾對過世的燕翌寧有諸多不敬之處。
他這么維護自己的父親,怎么會不想念?
那應該是她印象里,他在她面前唯一情緒過展露的一次了,雖然依然克制。
燕棠手頓下來,順勢擱在花架上,望著盔甲上的模糊光影,沒有吭聲。
隨著他的停止,銀甲片反射著天光,在墻壁與屋頂灑出星布的幾顆光亮。
隔半晌他才又重新擰了帕子,面無表情擦起護心鏡。
“你到底想打什么鬼主意?”
“怎么會?”戚繚繚道,“我就算有主意向來也是光明正大。”
“這可真沒覺得!”他冷哂。
之前的事就不說了,陷害姚氏那種,她也好意思說她光明正大?
“我真的是來謝師的。”她來的確是有目的的,但他這樣排斥她的“真心”,讓她很難往下繼續。
他撐著架子覷她半晌:“教你騎半個月你就送我這么重的禮,淮之教你這么久,你又送他什么?”
戚繚繚沒想過這個。程淮之也不是單教她一個人,要送也是大家伙一起送。
她說道:“好端端怎么又扯上淮大哥,你該不會是介意他教我騎馬吧?”網首發
他拉下臉:“你以為你是嫦娥還是天仙?我會為你介意有著近二十年交情的兄弟?”
戚繚繚笑道:“我雖然不是嫦娥,但嫦娥拋下后羿一個人奔月,說不定她還比不上我!”
燕棠冷笑。
“你的意思是你比嫦娥專情多了?”
“有問題嗎?”她攤手。
燕棠已經不想跟她說話。
一個看到匹好看些的公馬都會忍不住流半天口水的人,真有臉說自己“專情”?
戚繚繚看看天色:“我走了。”
看來日子沒挑好。
他凝眉扔了帕子:“欠我的飯呢?”
戚繚繚看他:“現在太晚了吧?”胡扯那么久,黃雋都快來了。
他睨她:“不是你說擇日不如撞日?”
她頓了下,只好道:“那我就只能請你在坊門口隨便吃了。”
燕棠冷冷瞥她一眼,進去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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