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繚繚咯咯咯地笑起來。
燕棠黑臉叉腰,冷眼看著她笑得前仰后合。
一會兒她笑完了,清了清嗓子說:“好了,逗你玩兒的。說正事兒。”
然而說完她頓了頓,又似笑非笑睨起他來:“王爺怎么知道我們是假扮了你引阿麗塔上鉤的?難道王爺也知道自己對阿麗塔來說是個餌?”
燕棠臉色又黑了兩分。
戚繚繚負手走向向日葵地那頭的河堤,一面往已經潛移到對面的馬車看了兩眼,一面說道:“我能把她給劫出來,自然就做好了準備,我就算把她送到巴圖身邊,她又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們綁架的她?
“她能解釋怎么從侍衛眼皮底子來到翠香樓自投羅網的么?
“她要真敢這么說,那我難道不會說她是成心撇開侍衛來沖我們下手的么?”
燕棠被她的厚顏無恥弄得簡直沒了脾氣。
“那你為什么綁架她?她又哪里惹你了?!”
“她雖然沒有惹我,但他們惹了大殷,那便也等于惹了我一樣。”
戚繚繚道:“還是日前我跟你說的那件事,他們果然與孫彭之間有貓膩。”
燕棠皺緊眉頭:“會有這么巧的事情?你隨便懷疑懷疑就真有證據出來了?”
“我這可不是隨便懷疑!”
戚繚繚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了。“總之,你回頭聽阿麗塔親口跟你說吧。”
燕棠沉臉:“阿麗塔得馬上釋放,這由不得你!”
朝綱不是鬧著玩的,阿麗塔即便不是使臣,也是使臣團的人,皇帝雖然向來明辨是非,可若是鬧得太離譜,他也是不會容忍的。
“慢著!”
戚繚繚忽然上前擋住他。
然后皺了皺眉頭,揚手在鼻前扇了扇,又凝眉望著他身上泥濘:“你身上這么臭,不先去洗洗嗎?”
燕棠瞪著她。
“你這樣我會不想跟你說話,――真的太臭了!難道你還想這個樣子護送阿麗塔去會同館?
“我這里正好有你的衣服,你要不先下河洗個澡?”
她指著他身后的河說。
燕棠沉聲:“這不關你的事!”
“但是關乎你鎮北王還有大殷的顏面。”戚繚繚攤手,“看看這泥腥味兒,就跟才從地里打了滾上來似的!帶著這么臭的泥去見外使,你這不是成心讓巴圖抓你的把柄嗎?”
“戚繚繚!”
燕棠怒瞪她。
她自己作的孽結果倒成了他的不是,她還能更不要臉一些嗎?!
“我也是為你好。”戚繚繚氣定神閑望著他,“去洗吧,我去讓綞闥鴕路礎!判模冶vげ換嵬悼礎!
燕棠會信她才怪!也不用她送什么衣裳。
戚繚繚又道:“你要是還不信我,可以叫兩個侍衛過來守著。”
說完之后她揚唇轉身,悠哉悠哉往向日葵地那頭去了。
燕棠看著她走遠,咬牙站了半晌,再低頭看看身上,才又忍著嘔吐感吹哨喚來兩個侍衛。
讓他們在岸上守著,然后自己脫了衣裳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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