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戚繚繚則找到了蘇慎慈,問起他們兄妹近況。
蘇慎慈表示一切都好,同時對于蘇沛英去找過她感到意外,因為她并不知道這回事。
戚繚繚也就放下了。
晌午后燕棠到了孫府。
孫彭的宅邸座落在順天府學附近,很“清貴”的一片住地。
孫彭為人本身不愛熱鬧,大門外寬闊的青石地上,除了兩株梧桐樹外別無二物。
燕棠騎著赤霓到來的時候,孫彭正在澆花。
廡廊下擺著一溜的蘭花,這個季節不是花季,但蘭葉郁郁蔥蔥,也很喜人。
聽到通報后他手下頓了一瞬,隨后揚:“請王爺上座。”
燕棠坐在孫家花廳里,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墻上掛著的字畫。
屋里點著沉水香,一色的花梨木家具。
窗外種著一片牡丹,此時花期已過,但旁邊一小池荷花開得正好,雖在日照后花色顯得有些白,卻也不難想象出她早晚的盛景。
“聽說南章營里將士們正勤于操練,又有小家伙們在王府求師學藝,想來隨云該是個大忙人才是。今日又是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
門口傳來清越愉悅的說話聲,隨后穿著身家常絲袍的孫彭便就微笑走了進來。
燕棠起身拱手:“盛夏天熱,想起久未來造訪公公,因此特來討杯茶喝。”
孫彭笑道:“真是請也請不到的貴客。――走,水榭里涼快,你我上園子里吃茶!”
孫家后花園也不小,有池子有水榭有亭子還有兩三棟精致的單體小樓。
水榭不大,但是卻也處處精致,博古架上所擺之物并非件件名貴,然而透著別致和格調。
“隨云覺得我這屋子怎么樣?”孫彭邊斟茶邊沖正打量著屋子的他笑道。
“我只覺公公品味非凡,雖器物不多,但每次來都有不同的感悟。”
燕棠接了茶,然后望著他:“我記得公公那會兒還是在趙王府的時候就跟隨了當時還是王爺的皇上。
“皇上最是個會鑒賞的,這么多年里,看來公公也深諳了不少門道。
“這架上子的青瓷,在這暑熱天氣里就平白透出幾分清涼。”
“皇上博學,我又哪里習得了十成之一?”孫彭笑著。
又對著窗外感慨:“從趙王府到如今,一晃又是三十多年。這三十多年里,在下倒的確是自皇上處得到了不少教誨。”
燕棠看過去:“就比如說對待烏剌使臣時的強硬?”
孫彭收回目光。
燕棠捏著杯子:“聽說日前在會同館,公公駁斥了巴圖的無理要求,同時還狠狠把馬價給壓下來了,我很佩服公公的魄力。”
孫彭揚唇:“這聲佩服不敢當。只不過烏剌近來行徑太過囂張,孫某人既為皇上所信任,便斷不愿在外丟皇上的臉罷了。”
燕棠拿起盤子里的艾香糕嘗了半口,說道:“公公既然說到為皇所上信任,那我就有些不解了。
“我記得在這之前,公公與巴圖商談得一直都還比較愉快,怎么到了最后,反而鬧僵了?
“按理,即便是他們抬價,公公不理會也就是了,如何會反過來砍下五成之多?
“公公就不怕把局面弄得更糟糕,使得皇上介時處于被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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