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渴望著得到心愛的人同樣愛慕的人來說,眼里是進不了砂子的。
別說什么收幾個女人在房里不碰就是擺設,也別說什么他不能人道就一定不能有感情。
既然住在同個屋檐下,他多少總得對她們有些照顧。
可是這些“照顧”,按理來說,得是他所認定的那個人的專屬啊。
燕棠默了下,悶聲道:“胡說八道。”
戚繚繚不以為意。伸手自旁邊板凳上的盤子里抓了把瓜子,瞇眼望著對面斜陽磕起來。
燕棠也望著對面,半晌后他又道:“如果是這樣,你不覺得他們也挺值得同情嗎?”
戚繚繚笑,丟了手里瓜子殼:“有什么好同情的。”
誰沒有苦過?同情又有什么用。
改變才有用。
燕棠望了她半晌,末了皺起眉頭,冷聲道:“你可真是個無情的人。”
說完之后他下了石階,出了院門。
戚繚繚依舊望著對面斜陽磕瓜子,笑容在她臉上,像隔著千層山,萬層水。
……
一刻鐘后孫彭出了來,與燕棠同往宮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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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彭走后許靈鶯倒是很平靜了,讓婆子進來給她梳了頭,又換了衣裳,然后平靜地坐在床上出神。
戚繚繚也沒有進去打擾她,就坐在耳房里翻看孫彭留下來的書籍。
約摸一個時辰的樣子,乾清宮大太監李芳帶著批侍衛匆匆來了,同來的還有燕棠身邊的兩個侍衛,奉旨把許靈鶯接去宮中。
目送她走后程敏之說:“皇上會怎么判他們?”
戚繚繚說不好。
許靈鶯是欽犯,孫彭又因私情而影響了國體,怎么著都落不著輕饒了。
眼下這會兒的乾清宮,究竟是番怎樣的雷霆風雨,光看看李芳來時臉上還未曾褪去的凝重就知道了。
只不過皇帝怒歸怒,總歸不會挑在這節骨眼兒上將孫彭暴露出去――他不會跟自己過不去的。
孫彭的權力代表著他的皇權,他就算要殺他,也得在顧全大局的情況下。
“走吧。”她立了會兒便就招呼起大伙。
揪出了孫彭這樁內幕,又兼巴圖手上不可能拿到他們綁架阿麗塔的證據,綁架這件事應該是不會有什么麻煩了。
而如今事情既然水落石出,皇帝他們自然也會立刻對巴圖的陰謀做出反應。
只要朝廷能警惕起來,巴圖那邊就根本不在話下。
而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坊間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們幾個這兩日在忙些什么。
……戚繚繚回到府里,沈氏正在和靳氏說話。
見她回來,遂把她拉到身前來給她擦汗,輕嗔道:“看看這身臭汗,去哪玩兒了?”
靳氏把手邊的茶遞給戚繚繚,一面道:“不是說跟阿棠他們出去了嗎?”
沈氏才想起來。又道:“回來得正好,快去洗洗。再回量尺寸做幾身新衣裳,到時候七巧節上才有得穿。”
戚繚繚看到推過來的衣服圖樣,才驀然想起來還有一個月就是七巧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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