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真擰巴著臉點頭,指了指屋里。
戚繚繚就進了屋。
燕棠盤腿坐在炕上,手腕手背果然露出好幾道血痕,自己正拿著藥膏在涂抹,不光如此,臉上也青腫了一小片,靠近左嘴角的地方,青了不大不小的一片。
“怎么成這樣了?”她愕然走過去。“怎么臉還傷了?”
燕棠別開臉,不讓她看。
她就爬上炕,迅把他掰過來。
這一看就樂了,打從六歲起認識他到如今兩世,還真沒見過他這副模樣。這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地能跟平常那完美精致的富貴王爺相提并論嘛!
燕棠莫名生惱,深深瞥過去:“好歹大家都是鄰居,我受傷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我?”
戚繚繚捏著他下巴,盤腿笑起來:“還有心思跟侍衛們合著伙唬我,可見是傷的不重,我干嘛要擔
心!”
燕棠見心思被戳穿,也懶得裝了,把藥放下,說道:“你怎么來了?”
“看看你唄。”戚繚繚扭頭打量著他這屋,信口道。
目光轉回來時看到他血痕縱橫的手背,只見傷口雖然不深,但橫七豎八的也挺恐怖的,在素日保養極佳的他身上,也是極罕見了。
遂道:“真是可惜了這手……有沒有祛疤的藥?”
“我一個男人,用得著去什么疤?”燕棠任她接過紗布沾藥涂抹。
“那將來就不好看嘍!”戚繚繚說。
他頓了下,然后下地走到立柜旁,另拿了只藥往手上抹。
戚繚繚看著他背影,忍不住走過去:“我幫你涂!”
說完一手托住他修長又沒什么骨節的手掌,一手接了藥細細地抹上去。
燕棠沒拒絕,服貼得像是炕桌上才理平順的錦緞。
戚繚繚一面捉著他的手涂藥,一面問他:“今兒的事情,你有想過是什么人干的嗎?又或者你想過自己有什么仇家沒有?”
燕棠等她涂完,收了手走回來:“我沒有仇家。我平日里除去公事,連私下應酬都極少,哪里能結下什么仇家?
“唯一只有我二叔有動機。
“但他沒來。而且如果是他做的話,我想他應該不止是換了我的箭這么簡單吧?”
戚繚繚道:“你是說你二叔有害你之心?”
“那得他有這個本事。”他往傷處輕吹了一口氣,不大為意地。“他如今雖然還在宜江營為頭兒,但不過是掛個職,他身邊副將全是我父親原先帶出來的,他一舉一動我皆清楚。
“就算有算漏的,也不至于讓他算計到秋狩行列里來我還不曾覺。”
戚繚繚深以為然。前世里燕棠死后燕達寧也沒有得到什么好處,且他當年對燕棠所做的事情皇帝心里早已有數,他除非是瘋了才敢動。
“為這個來找我的?”燕棠邊喝茶邊覷她。
她道:“要不然呢?”
“我怎么知道。”他垂眼放杯子,又咕噥道:“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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