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律法事關重大。
各部官員奉命配合。
不少嚴苛酷律被擺在明面上。
而在這些酷律之下,又有多少人被屈打成招就此成為冤案。
又有多少官員借此謀利。
旨意下達之后,整個晉國的官衙開始涌現大量冤案苦主。
群情激憤。
此事大大的超出了翰林院范圍。
朗清風再次上奏,請三法司及千鳥衛共同協助辦案。
千鳥衛直屬陛下管轄,如今在各州縣已經開始設立分司。
陛下可以清楚的知道各州縣的真實情況。
官場上人心惶惶。
韋良臣被連降三級,如今已經從刑部侍郎變成一個小小的主事。
但也沒人敢小瞧他。
畢竟他的叔父可是淮南節度使,那可是陛下的重臣。
只要韋子明不到,韋良臣官復原職是早晚的事。
可韋良臣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恥辱。
他一臉陰沉的坐在書房中。
韋良臣的夫人王氏端著一碗參湯走了進來。
“夫君,處理公文辛苦了,我給你準備了參湯。”
韋良臣抬眼看向王氏,大家閨秀,端莊有禮。
與他成親之后將內宅打理的井井有條。
是合格的當家主母。
就算當年他們的集合并不是因為感情。
但這些年王氏的無微不至讓他也是十分動容。
恩愛談不上,相敬如賓卻是有的。
他接過參湯,垂眸眼神一暗。
可叔父讓他殺了王氏!
韋子明一行人在路上也接到了京中的消息。
他看完信件,將信扔進火堆。
陛下這是動完了世家,打算動官場了。
世家冒頭的易清除。
但是官場上人員錯綜復雜。
若是陛下大張旗鼓的動官場,必會引起合力抵抗。
所以搞了這個借口。
韋良臣是出頭鳥,是推動此事的由頭,所以要罰。
但只降職,是陛下在安撫,意思就是還得用韋家。
盧家如今陛下不能啟用。
韋家還是有大用處的。
韋子明眼神一暗,他們這位陛下還真是物盡其用。
收到消息的不僅有韋子明。
一起回京的蕭沅漪也接到了消息。
她嘴角勾起一絲譏諷。
將信放在茶盞里點燃。
隨后倚靠在車廂旁。
她一邊把玩著手中的喜樂鐲一邊感嘆道。
月城啊月城。
你追隨的秦金枝又是什么良善之輩。
連死人她都可以利用。
無論是所謂的伙伴,還是什么救命恩人。
秦金枝都榨干了他們身上的最后一絲價值。
這個朗明月,秦金枝怕是一早就盼著她死了。
這樣,她才有借口去動官場。
還搞了一個什么借口來修改律法。
晉國啊,等著被秦金枝鬧的人仰馬翻吧。
這樣的人跟她又有什么區別?
秦金枝可是個野心家,野心家又怎么會是良善之輩。
蕭沅漪將喜樂鐲戴在手上。
這世界上的最不可控的就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