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塵寰揉了揉腦門,將盤坯材料價格上漲的煩心事壓在腦后,語氣溫和道:
“諸位先生都是我羅和軒中流砥柱,一心為羅和軒著想,有些顧慮可以理解。關于常清所篆盤坯,內院弟子也都瞧了,淬靈過程并無差異,供貨速度反倒快了不少。以我之見,此乃方法之爭,孰優孰劣,還得以大家利益為主。諸位若覺常清之法有瑕,不妨查漏補缺,或另立新法。”
“這……”
此一出,公冶靖等人啞口無,有心再勸,卻見霍塵寰已然借口有事,起身離去。
公冶靖等人無奈,只能告辭離去。
出了內院,幾人站在幽靜門廊邊,相顧無。
一位名叫溫楷講習,試探道:“家主既然支持常清,我等不如也學他常清改良篆刻之法,分工協作,賺取酬金?”
眾人一怔,登時如撥云見日,茅塞頓開之感。
這才驚覺,教習做久了,思維也僵化了,光想著教書,爭奪學徒,怎么就沒想到成為商人呢?
常清能雇傭學徒,分工協作制作盤坯,他們自然也能。
若是成了,這其中收益,不比講習先生俸酬低!
……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不過三天時間,常清的小團體,便跟滾雪球似的壯大起來。
已然發展成為以常清為核心,最初八人為骨干,形成以老帶新,以新促老的新局面。
哪怕是剛剛拜入外院的學徒,也能通過專練一個環節,迅速上手,參與盤坯制作,賺取傭金。
恍如一灘死水的工坊,也因此迎來久違的喧囂。
常清卻在這個過程中,逐漸退居幕后。
不過,這并不代表他放權。
人心經不起任何考驗。
他之所以預留下盤坯最后一步分金線親自篆刻,既是因為分金線篆刻難度較高,也是因為這是他對小團隊的鉗制。
他的退居幕后,更多的是為了修行。
他知道,這生意長久不了。
這段時間,他一邊嘗試打磨黃庭竅,一邊私下求購靈毒鼠,嘗試在體外飼養通明玉髓藤。
經過嘗試,他無比確定鄒朝宗的思路是對的。
他雖然無法像鄒朝宗那般放養血源蟲,卻可以直接操控通明玉髓藤,吞噬靈毒鼠脊髓和靈氣,效率甚至更高。
又是一個深夜,常清盤膝內室,后背延伸出數道藤蔓,猶如狩獵的人形蜘蛛,徑直插入三只靈毒鼠體內,靈毒鼠頓時痛苦的掙扎哀嚎起來,
本命真元+1+1+1……
血髓+1+1+1……
隨著靈氣和脊髓的吞吐,靈毒鼠的身體逐漸干癟起來,沒多久,便化為一具干尸。
常清收回藤蔓,感受著吞吐而來的靈氣和脊髓,這才發現,自從他嘗試以靈毒鼠飼養通明玉髓藤之后,通明玉髓藤便再也沒有吞噬過他的血氣。
“還真是……無奸不商啊!”
常清回憶著店家推銷補充氣血丹藥時的嘴臉,愈發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惡意。
真是到哪里,都有消費陷阱。
相較于靈毒鼠,補充氣血的丹藥無疑要昂貴許多。
可惜,因為已經修至筑基一境大圓滿的緣故,下丹田再也無法容納多余真元。
因此連日來吞噬靈毒鼠而溢出的靈氣,除了用來沖擊黃庭竅消耗外,便再無其他用處,這讓他有些可惜。
也終于親身體會到,尹彥為何以身飼養太歲了。
除了掙錢外,也是不舍這憑白吞吐的靈氣!
說曹操,曹操到。
“咚咚咚……”
一陣急促敲門聲,打斷了常清的修行。
他微微蹙眉,起身打開房門,便見尹彥扶著門框,氣喘吁吁道:“常清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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