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城習慣了皇權最高,任何從宮內出來的人,不論是宮女還是太監,甚至一般護衛和干雜活的下人。
都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態度,到哪兒都需要特權,特殊對待。
眼下,這么一千多皇宮出來的人,包括皇親國戚,攪擾得整個京西府城內,十分不安。
百姓怨聲載道,官府誠惶誠恐。
許多明文規定的章程,都被打亂,官府也無法執行下去。
吳若凜是大宗進士出身,自然奉皇家權力為最高,沒有林豐在,他也無法處置這些皇帝身邊的人。
府衙前的百姓,便是一例。
幾個住在外面的宮內太監,在酒樓吃醉了酒,仗著自己的身份,想吃霸王餐。
酒樓老板哪里會依,眼下是京西府,法治社會,怎可由著他們亂來。
誰知,上前阻止的酒樓老板和兩個伙計,被七八個太監一頓暴揍。
本來這幾個太監在宮內地位不低,平日里好吃好喝,住得也好,待遇更是高出其他太監宮女很多。
可是,自從撤離皇宮,吃住都差了太多,也沒了月米,公費錢,更別提恩加銀了。
心情本就不好,又喝了些酒,動手后,越打越來勁,什么板凳碗碟子,都上了手。
結果就把人打廢了。
死了一個,重傷兩個。
官府也及時趕到現場,拿住了八個太監。
誰知,第二天就有宮內的人來到府衙,直接出示了皇上的手諭,要求放人。
此事上報到知府吳若凜。
面對皇帝的手諭,吳知府能說啥?
只得下令放人。
今日府衙門前的這些喊冤百姓,便是酒樓老板的家屬,和兩個伙計的家人,再加上親戚鄰里朋友,湊了四五十號,一直在府衙前跪了好幾天。
這還不算那些已經遞上訴狀的百姓。
都是受到了宮內的欺負,不是買東西不給錢,就是人被打了,沒人管。
聽的林豐頭都有些大了。
吳知府繼續道:“京西府城內有許多外來人口,本來就沒見過啥世面,所以對宮內的人,缺乏敬畏,使得他們越發生氣,一個沒伺候好,便大發雷霆,甚或動手傷人,都成了家常便飯。”
林豐皺眉道:“趙震成天忙啥呢?”
吳若凜不敢回答,林豐敢直呼皇上的名諱,他可不敢接茬。
謝重自然不怕這些,立刻回道。
“老大,他每天醉生夢死的,只要身邊的人求過去,就隨手下旨,誰也奈何不得這些宮里的人。”
“靠,這些家伙,都快成了亡國奴,還如此囂張跋扈,不知死字怎么寫么?”
林豐也生氣了。
“就是,敢在咱鎮西八府放肆,若不是吳知府攔著我,早就派人砍了他們的狗頭。”
謝重忿忿地說。
吳若凜連忙勸道:“哎哎,謝將軍就別拱火了,畢竟都是皇上身邊的人,有些特權也說得過去,以后讓百姓注意點就是。”
“那眼前這些案子你準備如何處理?”
林豐不禁問道。
“咱官府多賠些銀兩,撫恤一下,并解釋清楚原委,也就安撫下了。”
吳若凜無奈回道。
林豐搖頭:“如此執法可要不得,法,大于一切,若是有人高于法,那要法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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