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單于,我駐守濁州,緊挨風陵渡,正好這邊是濁河東側的最佳登渡口,我請命,只要他敢從這邊登渡,我帶五萬兵,必要將他盡殺于河畔,直接取濁河水,將他們全部燉了吃肉!”
石氏的單于石斑狂吼道。
他披發虬須,嘴巴地包天,下巴往前探,臉上還紋滿了黑白刺青,此刻咻咻發怒起來,活像是一個正怒火中燒的……大石斑魚。
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石斑魚那般美味。
“我們也是,那李辰打敗我們的部隊也就算了,居然不允許贖回,不是活活燒死就是全部斬首壘成了京觀,全加在一起,那可是我們各族的十五萬大軍啊,這李辰,實在該死啊!”
旁邊季氏、狄氏、跋拔氏的幾個單于紛紛怒吼道,桌子拍得震天響。
曲泥乃乃地豎起了手掌,其他四人不說話了,都望向了他。
“通過我們南邊的情報網得知,據說這一次李辰是奉了秘旨,要穿過中原去永康見大衍的皇帝,受封領勛去了。
只不過,我倒是奇怪,他為什么沒有走西線,從晉臺山過來,沿千云山向南而行,偏偏,要選擇渡過濁河,硬生生從我們中原打過來呢?”
曲泥乃乃地眼中閃動著狐疑的神色,緩緩地道。
“據說,那李辰素來狂妄,當初敢以八百玉龍河子弟兵硬抗過萬鄂金騎兵,然后又只帶兩萬兵馬出關,殺得整個遠北境天翻地覆,最后居然硬生生地將北莽東院王廷趕出了遠北,他……”
旁邊的石斑怒吼道。
曲泥乃乃地皺起了眉頭,不得不打斷了他,“石斑,照你這么說,那李辰并不是狂妄,而是驍勇無敵啊。”
“他……他……”
石斑一怔,也反應了過來,他瑪德,自己這番話怎么聽上去像是在夸李辰呢?
可他現在想罵李辰啊。
“難道,李辰居然也想將我們趕走?可是,他不是急著要去朝廷受封嗎?無論怎么算,他要是真想驅逐我們,一個月之內也不可能吧?
就算可能,但他也未必能在新年前趕到永康吧?”
此刻,季氏的單于季伯皺眉問道。
他三個兒子,全都被活活燒死了,他現在心中的怨毒仇恨絕對不比石斑少上半點,只會更多。
“所以,李辰又要趕去涼京,又偏要從濁河登渡硬穿中原,到底,他是想干什么?
打我們立威,給大衍皇帝再送一份新年賀禮?
還是想借機打下中原,徹底將遠北境和中原聯結?
又或是,懷有其他的什么目的?”
曲尼乃乃地眼神冷肅地望向了周圍的人。
這個分析足以證明,他有資格坐在這里,更有資格成為不僅是曲泥氏更是整個西胡的大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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