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從前與長思打過交道的人,將她認了出來,但不敢確定。
謝窈指著長思,不急不緩地說:“這位長思姑娘,正是堂嫂口中京中最有名的女賬房,昨日她已經跟我入府,是外祖許家給我的陪嫁丫鬟。”
“什么?!”
滿室嘩然,連周夫人都眼神艷羨。
她聽說過許家女賬房的名聲,許家竟然舍得把這樣的能人,給侄媳婦做陪嫁,可見,人家對這位外孫女多么看重!
看見呆住吃癟的兒媳婦,周夫人更不裝了,“噗嗤”樂了。
小周夫人難以置信:“我……我可是在許氏錢莊存了五百兩銀子的,每年光管費就得交十幾兩,許家那般重利之家,怎么舍得把這么金貴的賬房給你做丫鬟?”
“小周夫人此差矣。”
羅嬤嬤目光落在長思身上,語氣肯定:“老奴此前幫老夫人理賬,見過許家女賬房幾面,正是這位姑娘。”
長思恭順地應道:“奴婢見過羅嬤嬤。”
周夫人:“你才重利之家,你全家都是重利之家,昨日沒見許家給侄媳婦多少陪嫁?人家放在心尖上的外孫女,難不成到咱們蕭家來受委屈了?”
小周夫人還想說咱倆不是一家嗎,蕭老夫人已經笑著開口:“原來窈窈早有準備,倒是老身多慮了。”
許家女賬房的名聲,她也早有耳聞。
蕭老夫人越發喜愛謝窈,能娶這樣的孫媳過門,真是蕭家的福氣。
隨即,她眸光一沉:“文遠那小子家的,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嗎?”
謝窈與蕭老夫人一樣雙眸凌厲,語氣仍舊從容:“有長思在,府中賬目庶務自能理清,堂嫂覺得,如今我還擔不起這掌家之權嗎?”
雖說新婦入府,根基不穩,貿然接手掌家之事,不太穩妥。
但是,既然老夫人給了她,那就是她配。
她不會傻乎乎地拒絕,博什么謙虛名聲,又或者是自我安慰以退為進,實則自己憋屈。
小周夫人臉都白了,最終狼狽地低下頭,啞口無。
再爭下去,只會更丟人。
蕭老夫人見她服軟,便繼續道:“窈窈,齊嬤嬤跟了我三十多年,最清楚府中庶務,還有棠心這丫鬟,做事細心穩重,往后她們倆就跟著你,幫你和長思一起掌家。”
齊嬤嬤是個年過半百的老嬤嬤,與個圓臉可愛的丫鬟,一起跟謝窈見禮。
“多謝祖母體恤。”
謝窈不卑不亢地行禮。
蕭老夫人望著她,驀地想起很多年前,她還年輕的時候,靖寧夫人入府的情景。
廳堂內其他人,看向謝窈的眼神,多了欽佩敬重。
敬茶事畢,老夫人留眾人用過早膳,便回去休息,讓大家散了。
剛走出凝輝院,周夫人就追上來,拉著謝窈說話。
“侄媳婦,說好了,你可得教我幾招。”
說著,她將個巴掌大的琺瑯掐金的瓷瓶塞給謝窈。
“這是你三叔上個月給我買的,說能護膚潤手,我一把年紀了,用不上,就給侄媳婦你了,還有,侄媳婦你生得這么貌美,打扮的卻是素凈,回頭來我院里,我有好多胭脂水粉給你試呢。”
謝窈接過瓷瓶,摸了摸腕間的玉鐲,心里升起暖意。
蕭家人,倒是比文昌伯府,更像她的家人。
周夫人看了眼跟在她們身后的齊嬤嬤與棠心,低聲道:
“齊嬤嬤跟王府掌事羅嬤嬤,都是老夫人身邊的人,替老夫人管了半輩子庶務,棠心還是羅嬤嬤的親閨女,半點錯處都挑不出,在咱們蕭家,往后,誰也不敢給你使絆子。”
謝窈暗道,蕭老夫人怕是早已把一切都考慮清楚了,哪怕沒有長思,她也會幫自己順順利利地接手掌家鑰匙。
白蘞推著王爺的輪椅,與王妃一起到了王府回廊。
謝窈想起拿著小木刀,還說要效仿小顧將軍的阿嶸,詢問:“方才小周夫人的女兒,為何說要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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