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口中的“那個女人”指的自然是蘇雅欣了。
我蹲下身,認真的看著朵朵,道:“媽媽有工作,可以賺錢,養你是沒問題的。”
霍珊趕緊補充道:“要是不夠,我就找我爸爸要!我爸爸說了,錢不夠就給他打電話。”
可朵朵還是不開心。
她像是有很多心事,道:“那個女人說,媽媽一年賺的錢都沒她一天賺的多。媽媽,以后我們會不會去街上要飯?”
“不會。”
我揉揉她的腦袋,道:“媽媽不會餓著你,而且,媽媽也未必賺的沒她多。朵朵,你要記住,金錢不是衡量一個人價值的標準。她很有錢,當她不是一個好人,對嗎?”
朵朵頓了頓,點點頭,憤憤地說:“她的錢也是我爸爸給的!我經常看見我爸爸送她禮物!”
“朵朵,大人的事跟你沒有關系,她說的話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道:“你只要記住,媽媽雖然給不了你顧家那樣富足的生活,但也會讓你吃喝不愁,明白嗎?”
雖然我投資我自己的這部劇已經有了盈利,再加上我的稿費也很豐厚。
但我沒有說這么多,畢竟,朵朵一個小孩子,也不懂這些。
聽見我說我們以后不會有生計問題,朵朵重重點了點頭,問:“那我們……就還買一開始看上的那一款?”
“可以。”
我說完,兩個孩子開心的蹦蹦跳跳。
我帶著她們一起進了那個品牌的家居館,里面的幾個女服務員正在扎堆八卦。
“你們看見熱搜了嗎?十分鐘前的!蘇雅欣流產了哎。”
“啊?真的假的?不是說她都快跟顧總結婚了嗎?”
“說是她的粉絲在婦產醫院看見她了,連手術記錄都曝光了。真可憐啊!也不知道這次,還能不能順林嫁入豪門了。”
“……”
幾人正熱烈的討論著,其中一個看見了我帶著孩子看床,趕忙過來招待。
“女士,您是看上這款床了嗎?我給您詳細介紹一下。”
服務員殷勤的跟我介紹著各種兒童床的優劣。
朵朵和珊珊也在一旁認真聽著。
服務員笑瞇瞇地說:“小朋友可以上去試試的。我們這個床就是試用的,可以感受一下。”
兩個孩子一聽,全都跑到床上爬高上低的。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循聲望去,竟然是顧時序在一堆下屬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幾名服務員立刻整理裝束站好,小聲道:“顧總果然是事業型的,蘇雅欣才剛流產,他還來商場巡視。”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家商場也是顧氏旗下的。
而顧時序一進門似乎就看見了我。
他讓幾名下屬在門口等著,又將店里的幾個服務員打發了出去。
我身邊的服務員嚇了一跳,趕緊小聲對我道:“這位女士,要是顧總調研我們的工作態度,煩請您幫我們說說好話。”
他們以為顧時序是為了屏退其他人,隨機找顧客詢問商場服務員工作的。
眼看著顧時序越走越近,朵朵嚇得趕緊跑到我身后躲著,珊珊也警惕的看著他,像是看一個豺狼虎豹。
顧時序望向我身后的滑梯床,目光落在朵朵身上,緩和了語氣道:“你不要爸爸了?是準備長期跟她住在一起?”
朵朵低著頭不吭聲。
我冷聲道:“你不要逼孩子,你想說什么,沖我來。”
顧時序冷哼了聲,道:“我跟你還有什么說的?雅欣在醫院里躺著,我媽在拘留所出不來,葉昭昭,你已經報復了我身邊的所有人。你不是想離婚么?我成全你。”
我眼前一亮,我沒想到,他竟然松口了。
想想現在蘇雅欣流產已經被全網知道,顧時序為了維持自己好男人的形象,應該也會對她負責的。
所以,他也迫不及待要離婚了。
我立刻道:“如果你肯盡快跟我把離婚辦了,那我真的感謝你。甚至,我可以退一步,不再跟你媽計較。”
顧時序冷笑了聲,道:“你高興太早了,我話還沒說完。離婚可以,你凈身出戶,孩子歸我。”
我渾身一震,就知道,顧時序不會這么輕易松口。
如果是以前,為了離婚,我或許會同意。
但經過這次的事,我不會再把孩子放在他身邊。
甚至,該屬于我的財產,我也不會讓出分毫!
對于顧時序這種人,你越是往后退,他就越是踏著你的底線往下踩。
你永遠都不知道他會把你逼退到什么地步!
我坦然的迎上他的目光,道:“我不是過錯方,我憑什么凈身出戶?你媽用針扎朵朵,虐待朵朵,我憑什么把孩子給你?顧時序,你以為你不簽字,我這個婚就離不了?你太自大了!”
說完,我拉著兩個孩子,道:“我們去其他店買。”
朵朵和珊珊趕緊跟著我走,對顧時序避如蛇蝎。
最終,我們在其他品牌的家居館,買了一個滑梯床,
師傅當天就來家里安裝了。
我又買了新的四件套幫她們洗好烘干,兩個孩子開心的圍著自己的新床鋪。
我笑著道:“你們可以自己鋪床嗎?我去給你們做飯!”
朵朵一臉為難,她沒做過。
珊珊卻很快答應了:“可以呀!”
朵朵聽她這么說,仰起小臉,一臉認真地說:“我也可以!”
就這樣,兩個小姑娘在屋里一陣倒騰,晚上,滑梯床已經被她們布置的溫馨又干凈。
朵朵很驕傲的看著我,道:“怎么樣!我說我可以吧!”
我笑了下,問:“全都是自己做的嗎?”
朵朵吐了下舌頭,難為情地說:“霍珊教我的。”
霍珊到底是個孩子,仰著小腦袋看我,等著我夸獎。
我忽然發現,現在除了沒有跟顧時序離婚,目前的日子已經讓我非常滿足了。
我以為,可以一直這樣帶著兩個孩子幸福又溫馨的過下去。
直到三天后,正在外面跑采訪的我,接到了一通電話。
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我的心本能的縮了一下,一種莫名的悸動悄然冒出頭。
我沒想到,這么久都沒有任何消息的沈宴州,突然聯系我了。
“喂。”
我小心翼翼的開口。
那邊傳來沈宴州低醇的聲音:“有空嗎?見個面。”
我不由得握緊了手機,克制著內心的小慌張,道:“嗯,有時間。”
沈宴州道:“那就晚上七點,在你家樓下的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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