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只是抱著。
簡知沒有掙扎,懶得費這個力氣了。
許久之后,簡知才開口問他,“抱夠了沒有?我腳累了。”
溫廷彥這才松開了,“是我不好。”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放到了床上,“累不累?再休息一會兒?”
簡知沒有回答。
溫廷彥的神色便沉重起來,“簡知,我知道今天的事你心里不舒服,但是……當時那個情形,我也很難選。”
“選?”簡知冷笑,居然還讓你選上了,你怎么敢用這個詞的?
“簡知……”他嘆了口氣,“程程她很在乎她的容貌……”
“我不在乎,是嗎?”
溫廷彥被問得一噎。
“不是,簡知……”他道,“程程在外面工作,臉毀了這輩子就毀了,而且,她還沒結婚,臉對她來說,是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簡知懂了,點著頭,“你的意思是,我反正已經結婚了,在家待著也不工作,所以我這張臉不重要是不是?”
“不是不重要,當然重要,但是,在這種極端情況下,真的要做取舍的話,當然是程程的臉更加重要一些,反正你已經……”溫廷彥看了一眼她的腳,沒有再說后面的話。
簡知再次懂了,笑得有些悲涼,“我懂你的意思了,反正我的腳已經廢了,反正我是個殘疾人了,臉上再破個相也沒什么,對不?”
“簡知……”他竭力跟她解釋,“你已經有我了,我反正會養你一輩子,你是什么樣子對我來說不重要,只要你是簡知,你就永遠是溫太太……”
“打住。”她冷笑,“溫太太是什么了不起的頭銜嗎?值得我用一條腿,再用一張臉去換?”
“你不要總是曲解我的意思……”
“我沒有曲解。”簡知打斷了他,只是不想再聽他的廢話了,“我懂。”
“你真的懂?”他有些不信地看著她。
“是的,真的懂。”懂到生不起半點氣來,哀莫大于心死。
“那,我們回家?”他試著去抱她。
“好。”回家。她答應得很爽快。
當然得回家!她所有的證件還全在家里!
溫廷彥眼中閃過一抹喜色,想要再次抱她起來。
“我換衣服。”她推開了他,冷靜得不像剛剛從生死邊緣走回來的人。
“簡知,你真的沒有生氣嗎?”
她太冷靜了,讓他覺得不真實。
“嗯。”簡知說道,“你不說了嗎?駱雨程還要工作,還要結婚,她的臉不能毀。”
“對,就是這個意思!你真的能理解?”
“理解啊!”她當然理解。
二選一,溫廷彥救了自己最愛的人,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只不過,理解那又怎樣?
只是代表明白這件事而已,就好比,她也明白她爹把她供給匪徒是為了還賭債,明白這個事實又怎么樣呢?不代表她不恨她爹,不代表她不在心里給她爹化一個大紅叉。
溫廷彥也一樣。
我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做,但對不起,你的行為在我心里已經判了紅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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