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鯪魚需先去鱗剔骨。”

姜成屈指彈飛噬湮之炎，在魚身表面輕輕一掃，銀鱗便化作光點消散，露出晶瑩如玉的魚肉。

姜成用死神鐮刀改上花刀，放上烤架。

“烤魚火不能大，要文火慢烤，逼出油脂。”

他指尖躍動火蓮虛影，九朵小火蓮懸浮在烤架四周，將溫度穩穩控制在恰好能逼出魚油卻不焦糊的程度。

此時在季無書這里，姜成等人不緊不慢地烤魚，難得的顯得有些悠閑散漫。

季無書又叫人拿來了另外一樣食材――星塵鹽。

他把鹽粒均勻撒在魚肉上，剎那間，細密的鹽粒竟泛點星光，融入魚肉肌理時發出“滋滋”輕響。

“這魚太大，得分段烤。”

季無書又取出數種靈植香料：“試試這個碧云蔥，烤靈肉時去腥增香極佳，還有流霞椒，微辣帶甜，配鯪魚正好。”

冰星麒麟蹲在烤架旁，尾巴卷著調料罐當勺子：“我來撒料！先放碧云蔥，再撒流霞椒，最后淋火靈果的果汁――”它爪子利落翻動，不多時，魚肉表面便裹上了一層色澤誘人的調料，在火光下泛著油潤的光澤。

幾人你一手我一手，很快香氣便撲鼻而來。

紫宸大帝倚著廊柱，抬眼望向姜成：“需不需要我用祭鐘震散魚刺？省得吃著麻煩。”

“正有此意。”

姜成挑眉，“這鯪獸骨刺堅韌，若能以道音震碎，肉質會更細嫩。”

紫宸大帝指尖輕點，祭鐘虛影飛出，清越的鐘聲如漣漪擴散。

烤架上的鯪魚肉竟輕輕震顫，暗藏的骨刺逐寸碎裂，化作縷縷靈氣融入肉中。

不知過了多久，濃郁的香氣沖天而起。

連清微宗后山的靈鳥都紛紛盤旋而至。冰星麒麟咽著口水，爪子按在烤架邊緣：“差不多了吧？你看這魚皮都金黃酥脆了！”

姜成用斷矛挑起一塊魚肉，見其內部已呈現半透明的琥珀色，油脂正順著紋理緩緩滴落，這才點頭：“可以了。”

他屈指彈飛一片青蓮瓣，將烤魚切成數丈長的分段，擺上眾人早已備好的青玉大盤。

季無書一人面前擺了一壇酒，上面的瓶塞剛剛打開，一股酒香氣便撲面而來。

只是聞聞便感覺有些醉了，渾身都好像帶著一股誘人的酒香。

“來，我先嘗嘗！”

姜依依第一個撲上去，筷子夾起一塊魚皮放入口中，眼睛瞬間亮如星辰。

“外酥里嫩！這油脂香混著星塵鹽的清甜，還有流霞椒的微辣，好吃！”

“嫂子，你快試這塊魚腹肉，入口即化！”

丁倩咬下一口，感受著靈肉在舌尖化作暖流，忍不住輕笑：“沒想到兇獸的肉，竟能烤出這般滋味。”

季無書嘗了口魚鰓旁最嫩的部位，眼中泛起驚訝：“肉質中竟蘊含著少許法則之力？”

“這般吃法，倒像是把‘食道’與‘武道’結合了。”

“對，這鯪獸生前，也是仙帝境界的兇獸，體內靈氣充沛，只要能消化，吃著只有好處。”

姜成說著，灌了口靈酒。

看著眾人吃得熱鬧，忽然覺得胸腔里滿是溫熱的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