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孤膽。”鐵罡往他肩上一拍,“一起滾。”
丁倩沒吭聲,把輪盤的“回程節拍”打出來,“一線前,兩線后,第三拍換位。”眾人像一支擰緊的箭隊,踩著節拍往回抽。月千行把七根星線一根根收回,每收一根,就把附近的“換門”延緩兩息;姜依依在殿后,不停丟出“鳳灰”,讓追來的亂線一觸就散。
臨走前,姜成回頭看了一眼那枚“混沌印”。胎心還在掙扎,像被釘住的野獸。它忍不住又“笑”了一下,笑得發冷:“你……走不了遠。”
“行啊,”姜成咬緊后槽牙,聲音低,“我就喜歡你嘴硬。”
他抬手指了指那印,“等我狀態回滿,再來把你心窩剜干凈。”
話落,眾人穿出最后一段骨縫。身后,“混沌印”時間到點,輕輕一響,胎心猛地一跳,重新鼓動。但它剛抬起來的勢,被剛才那一頓“剃線斷鎖”削得七零八落,想追,也追不上。
夜淵號的艙門在前方打開,光幕卷起眾人。鐵罡一屁股坐地,仰面狂喘,“媽的,過癮。”
楚焰把劍骨收回袖里,像什么也沒發生過,眼底卻壓著一股帶血的鋒,沒散。
丁倩把輪盤按在姜成胸口,輕聲,“別逞強。”
“我沒逞。”姜成嘴硬,“這才哪到哪。”
月千行站在舷窗前,望著擎幽星方向正慢慢恢復的暗紅,喉結滾了滾,“胎心沒死,但它被我們切斷一根主鎖,剃掉一圈寫路,至少三天內,它不可能恢復到剛才那種強度。”
“也就是說,”鐵罡咧嘴,“我們給它打出‘喘不上來氣’了?”
“差不多。”月千行點頭,“但它會叫援,其他‘胎心’也可能被驚動。”
姜依依把火漓抱回來,抬頭,“哥,下一步?”
姜成沉默了一瞬,抬手在星圖上點了三個位置,“三處隱縫,再封兩處。別給它喘的機會。”
他說完,側頭沖眾人笑了笑,笑得不算好看,還帶點半夜沒睡夠的倦,“再來一趟?”
沒人退。
沒人磨嘰。
他們這幫人,就這脾氣――能打的仗,不往后拖。
夜淵號調頭,靈能晶亮起。星海黑得像鍋底,但這一回,黑里有一條極細的、直直的光,像刀刃壓了上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