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天要做個惡人,她不應該繼續住在這里。
本來她想看看收拾點什么東西,可是她剛回來沒一會兒,沈硯舟就緊跟著來敲門了。
她拉開門,一臉狐疑,這么快他真的洗干凈了?
“又怕我跑了?”許輕宜幾分揶揄的笑。
這一次,沈硯舟點了點頭,“今天總覺得不安心。”
她心里微微震了震,這算心有靈犀嗎?
看到他這樣,許輕宜真的做不到傷害他,他那么沒有安全感。
許輕宜沒忍住,環抱他的腰,聲音卻很輕,“放心,我不會跑的。”
沈硯舟也回抱著她,倒是輕哼,“跑你也跑不掉,你要是跑了,我就是無業游民,有的是時間抓你!”
是啊,他現在變成一個工作狂早出晚歸,全是因為她。
之前的那個沈硯舟每天多逍遙多恣意?
許輕宜忍不住蹭著他,“你到底喜歡我什么啊?我連個可取之處都沒有。”
沈硯舟蹙了一下眉,滿是不贊同,“誰說的?”
他突然非常認真的看著她,“你很好,非常好,知道我這么多年為什么一直不主動找你么?”
“不敢。怕配不上你。”
許輕宜被逗笑,“胡說八道。”
沈硯舟越發認真,“你不喜歡交朋友,但是你問問認識你的人,哪個不喜歡你?”
不管男女,根本沒有不喜歡她的人。
“別的先不說,只論一點,沒有哪個小女孩會舍命救一個比她高一大截的男生?”
“別懷疑自己,我哪都喜歡。”很籠統,但是很真實,他就是哪哪都喜歡她。
沈硯舟越是這么說,許輕宜越狠不下那個心。
她只能盡可能裝得平靜。
這幾天他們每天都做,只有今天除外,她說每天都做很累。
沈硯舟也沒強求,但是她想回自己的房間睡被他回絕了,一晚上都摟著她睡的。
早上起來,許輕宜明顯看出來他手臂麻了。
沒忍住笑,然后反而很壞的幫他捏了兩把,麻得他在旁邊嗷嗷叫。
沈硯舟一邊忍著那種說不上疼還是麻的感覺,一邊看似惡狠狠的看著她,語調卻滿是寵溺,“我這手廢了,你的幸福可是減一半的。”
許輕宜瞪了他一眼。
兩人一起洗漱,一起吃了早餐,許輕宜說今天有點工作,所以早起。
實際上,送他走了之后,她過去收拾了一點東西,然后去樓下找許幻。
許幻看了看她,見她不說話,遞過來證件,比劃著,然后又遞了便簽。
可能就明白她身上有監聽,拿了手機給她打字幕:“沈硯舟剛剛來找過我,交代我今天看著你點,可能覺察你情緒不對。”
許輕宜微微握緊手里的證件,早上兩個人明明又笑又鬧,原來他什么都能感覺到。
她把手里的證件遞過去,是許沉的,也是無聲交流:“你先回云縣吧,跟我奶奶住一起。”
“你不走,我就算跟沈硯舟提分手,他也能找你來煩我。”
許幻:“想好了?”
“我沒得選。”
許幻把證件接了過去,沖她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她放心,他會照顧好老太太。
整個過程,只幾分鐘,許輕宜又回了樓上。
她做了一整天的思想工作,最終選擇在沈硯舟應該下了班準備回來的時間跟他提這件事。
我們分手吧。
幾個字發過去,她再也沒敢看手機屏幕。
過了快一個小時,手機一點動靜都沒有,才發現沈硯舟根本就沒有回復過她。
他裝沒看見的吧?
正想著,許輕宜的手機響起。
她深吸氣,平淡的接通,“喂。”
沈硯舟就像什么事都沒有,問她:“想吃什么?蝦?炸蟹?還是手撕雞,都讓馬敘備了一份。”
許輕宜死死掐著指腹,笑了笑,“你沒看到我發過去的信息嗎?”
“沒看。”他也很淡然的回答,“我用的智能機,主人不想看的東西它都不接收。”
第一句說出來后,許輕宜發現后面的就容易多了。
“我說真的,這個游戲終于玩到頭了,沈聿橋說可以不玩了,我終于可以甩掉你了。”
“我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你的,我確實是沈聿橋的人,之前差點被你發現,沒想到我以退為進你居然又信了,你可真好騙!”
電話那頭安靜了會兒。
問了句:“你圖什么。”
許輕宜笑著,“我不圖什么,但是他開心啊,你永遠都是他的手下敗將,果然是,我一惹你就上鉤,現在把你甩了,你有多痛苦,他就有多開心,他開心,我當然就開心了。”
“是么。”沈硯舟聲音淡淡。
下一秒,他直接推門進來。
許輕宜慌亂的對上他的視線,才反應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她滿臉眼淚來不及擦。
沈硯舟直直的看著她,“這么開心的事,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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