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燕開門的動作頓了頓。
最終停了下來,稍微轉過身,第一次正視之前的糗事,“陸主任,那次的事是意外,我很抱歉,希望沒給你造成什么困擾。”
“如果有呢。”陸危很快接話。
柯燕頓住,沒忍住抬頭看他。
陸危長得就是一副正人君子的臉,端正好看,目光正平穩的落在她臉上。
她一時間不怎么說話了,“那……”
陸危從兜里拿出兩個鋼镚。
道:“我是從市里被降級處置到縣信訪部門,罪證就是這倆鋼镚。”
柯燕頓時瞪大眼,覺得有點離譜。
“我是意外,又不是誰為了賄賂你才給你送女人,這也罰你?”
陸危一臉正色:“亂搞男女關系還不嚴重?”
“你不留罪證還好。”
柯燕很無語,他哪亂了?
沒記錯的話,那晚全程都是她在忙活,陸危就是這一副從容、受著的姿態。
事后她是覺得過意不去,這反倒害了他唄?
“對不起啊。”她是打心底里覺得歉意。
陸危不明顯的笑了一下,說了句:“你應該留付款碼。”
啊?
柯燕終于看進他眼睛里,發覺了那里面不明顯的一絲調侃。
陸危這才略微的笑,“進去吧,很晚了。”
是很晚了,柯燕明天沒事,但人家要上班的,不敢耽誤,“那您慢走。”
陸危突然說:“我今年三十二,只比你大四歲。”
柯燕聽出來了,讓她稱呼不要那么客氣,顯得他很老。
只得笑笑,“陸主任慢走。”
進了門,柯燕剛剛還困得不行,這會兒精神得毫無睡意,滿腦子都是陸危等電梯的樣子。
單手背后,姿態松弛但又挺拔,是真迷人。
柯燕就沒見過哪個當官的沒個啤酒肚的,除了他。
這么年輕有為,應該結婚了吧?
陸危的車停在樓下,看著約摸是柯燕的那盞燈滅了之后才讓司機掉頭回去。
閉上眼問了句:“這小區拆遷文件下了嗎?”
司機想了想,“好像是下了,不過應該還沒到社區,反正招商已經結束了,就是今晚那位沈二少的父親投資。”
“沈氏到這小地方投資,挺能折騰。”陸危評價了一句。
又囑咐:“回去找找這個區的上訪信件,明天送我辦公室。”
司機消化了會兒:“……行。”
別人是生怕處理上訪,這位是找著都要處理上訪信件。
不過也是,沈家山弄這么個投資,從縣里一共拿了好幾塊地,明眼人都知道不完全合規,但為了拉動投資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許輕宜洗了個澡,快睡著的時候,收到柯燕的微信。
她以為是柯燕因為工作愁得睡不著。
結果柯燕說:陸主任在我門口等了一晚上
許輕宜八卦的眉毛稍微揚起來,我建議你換個睡裙
柯燕發了個錘子砸腦門的表情過來。
許輕宜盯著屏幕笑,沈硯舟不懷好意的看她,“看什么笑這么甜?”
許輕宜問:“你確定陸主任沒女朋友吧?”
沈硯舟擦著頭發,說了句:“讓柯燕自己問問。”
“……”這都能猜到是替柯燕問的。
他把手機拿走了,“快睡,明天沒工作睡個懶覺,下午帶你出去玩。”
許輕宜確實也困了,先睡覺再說。
第二天上午她第一次睜眼是八點多。
起來洗漱吃了點東西,然后接著睡到十二點。
許輕宜不知道沈硯舟什么時候起床的,她簡單收拾完,午餐就送上來了。
沈硯舟一邊擺好飯菜,一邊問她:“你的小助手防水么?”
什么小助手?許輕宜抬頭看他。
見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終于反應過來說的是她放在包里帶過來的試用品。
“問這個干嘛?”
“去野泳。”
許輕宜筷子頓了頓,看他的表情好像沒有在開玩笑。
還真沒開玩笑,吃完飯直接出門。
到了大堂,沈硯舟過去退房的時候許輕宜才皺起眉,“出門就直接回了?”
廠子的事還是毫無頭緒呢。
沈硯舟大不慚,“出去打游擊戰去。”
許輕宜瞪了他一眼,“跟你說正事呢,廠的事沒處理完我不能走的。”
沈硯舟把她安排進車里,直接開走。
后視鏡里,沈家山下車,準備進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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