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兩點。
沈硯舟沒有用西山嵐庭自己的物業去找下水道堵塞點位,自己高價找的人,專門配備了專業設備。
六個人的隊伍分兩個小隊順著之前出現的兩個位置排查。
光是這個工作就進行到了四點。
最后發現那個堵塞點很奇怪,不像是在別墅住戶的某一根管道內,反而都已經到了地下。
那不就是匯入地下排污口的大管道?
但是那么大的管道不可能堵塞才對。
這個別墅靠著一個偌大的人工湖,想要知道是不是地下總管道堵塞,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下去查看。
這個工作很危險,資金和裝備都必須給到位,隨時準備救人。
周晟京也沒想到會是這么個情況,有一瞬間,他竟然想著,沈聿橋那個變態是不是把許輕宜殺了直接扔了下水道。
否則怎么能堵到地下大管道里去?
不過,好在整個別墅區沒人反應下水道有怪味,估計就不是這個情況。
這話他當然也不可能敢跟沈硯舟說,就等著工人探查情況回來。
地下排污管很大,最大的地方整個人可以直著走,多數時候稍微彎點腰。
所以這個過程其實還算比較快。
一無所獲。
工人只好又走了一遍,然后找到了堵塞點,不在地下排污管里,而是在排污管上方匯入的一個小管道。
那個小管道一看跟其他別墅的下水管并不一樣,應該是后來自己接的?
還好工人很有經驗,上來后直接跟沈硯舟道:“這別墅應該還有個地下室,自己挖的那種,那根下水管也是自己接到大排污管口的。”
所以之前他們排查正常別墅住戶下水管的時候找不到堵塞點。
因為堵塞的地方,就在那根新下水道排入大觀口上方。
這人也聰明,排水管先往上走,然后再往下排入大管,所以這個地下室下水道的東西沖到了上方別墅家那兒堵塞過,后來才到了大排污管口。
混淆視聽了。
周晟京聽得一臉有趣,“搞地道戰呢這是?”
能挖一個地下室出來專門關許輕宜,這事一看就不是最近才想出來的,不知道籌謀了多久。
工人也不敢問怎么個事,弄完之后拿了封口費就離開。
車里。
周晟京看了沈硯舟,“這要是下面真有自己挖的地下室,搜還不好搜,只能先把沈聿橋控制起來。”
“你有辦法沒有?”
沈硯舟一手撐著腦袋,異常沉默。
能把沈聿橋困住的,無非就是公司的事。
天一亮,沈硯舟洗把臉直接去了公司。
今天是沈氏發工資的時間,在今天之前一切都風平浪靜,所以除了高層,底下的職員誰都不知道公司真實情況。
出納原本今天是要給員工發工資的,下到各部門上到沈聿橋那兒各層級簽字都沒問題,結果發現公司賬戶竟然被凍結了?
出納甚至沒有接到任何通知。
沒辦法,出納只能去一趟總裁辦公室,要不然今天工資發不下去,整個公司真的就該亂了。
沈聿橋這邊正在打電話,因為他也剛知道這個事。
銀行方面直接凍結了賬戶,給的理由是司法機關強制要求。
騰飛讓出納先回去等消息。
之后皺眉看了沈聿橋,“沈總,按說董事長這事牽扯不到公司,是不是二少那里……?”
沈聿橋收起手機,神色戚濃,沉默了會兒,轉身:“開會去。”
騰飛跟在后面進了會議室。
今天的董事會是一周前就通知了的,剛進去,騰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沈硯舟。
看起來睡眠不足,估計昨晚又去瘋了。
這位爺從回歸公司之后,除了那個項目之外,并沒帶來其他亮眼的效益,在外人眼里,依舊跟混子沒有區別。
反倒是他回來之后,公司風向一變再變。
連騰飛也不知道這次公司出事的具體內幕,跟其他人一樣,也以為公司出問題是因為沈家山早年埋下的雷。
沈硯舟在會議桌上一貫的漫不經心,就差把腿放到桌上睡一覺,好像公司最近在各方面被卡資源、卡渠道都跟他無關一樣。
直到那個副董提出來公司不能再這么下去。
“董事長還不清楚什么時候能出來,公司一日無主就一日要受人打壓,再這么下去一天比一天嚴重,到時候想挽回都無從下手。”
不知情的還為沈聿橋發聲:“老劉你這話就有問題,什么叫公司一日無主?大少爺在總裁位置上待著的一天,公司就不會有什么問題。”
沈硯舟笑了一聲,“工資都發不出來了,問題還想怎么大?”
會議桌上靜了一下。
按理說這個事沈硯舟無權限知道,既然他知道了,那就跟他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