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低頭去拿行李,有點想笑,周總這看樣子是真的氣得不行了嘴巴才這么毒,平時多紳士多穩重啊?
三個人真的開車往粥太保去。
但是過了沒一會兒,楊夕瓷讓助理把車停下,“算了,太遠了,我隨便買點吃的。”
這會兒是真的餓了,加上身體不舒服,她不想坐車了。
周晟京一不發的側首看著她。
楊夕瓷只好也看了他,“你說的那個,如果想加上,我明天開始過來開工,重新加,你看行嗎?”
周晟京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順便把她晾在了一邊。
助理從后視鏡看了看周總,接到眼神示意后下了車,去旁邊的便利店買了點吃的,回來后直接遞給楊夕瓷。
楊夕瓷接了,也吃了,微信里給助理轉了個紅包,收不收是他的事了。
周晟京的一個電話打了很久,久得楊夕瓷吃完東西他還沒結束。
助理已經開始把車啟動,不知道往哪開。
她本來是一直做得直直的,但是吃飽了,加上本來就不舒服,待著待著就開始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
等她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視野里是周晟京的臉。
原來她橫躺著靠在他腿上。
楊夕瓷立馬就坐了起來,然后看到周晟京低眉看向他自己的腿,抽了個紙巾,擦著某個位置的一片水漬。
她流口水?
楊夕瓷略側過臉,用手背擦了擦,也沒什么東西。
然后道了個歉:“不好意思,最近不太舒服,可能……”
周晟京也不跟她說話。
彼此安靜的僵了會兒,他才冷著臉,“不下去?”
楊夕瓷被他這么一說,也沒看自己在哪,先下車再說。
一下去,卻發現這是御湯山。
“怎么到這兒來了?”她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周晟京關上車門,“我不能回家?”
楊夕瓷現在聽他每一句話感覺都帶著刺,使勁兒戳她。
她只能笑笑,當然能了。
只不過從這里出去,她要走很長一段,到了小區門口還很難打到車,真是害人不淺。
“干嘛去?”她剛要拉著行李往外走,周晟京從身后出聲。
她回頭,“出去找酒店。”
房子她退租了,現在沒地方去,當然是住酒店。
周晟京一臉不悅,“工作沒聊完你走什么?”
楊夕瓷看了看天色,這早下班了。
還有,談工作來他家?
當然了,既然他這么說了,楊夕瓷干脆什么也不想,進去就進去。
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了關于她的一些東西,整齊的堆在那兒,就像是普通人家堆放在門口的廢紙廢瓶準備拿去扔。
除了那個畫筆的箱子比較惹眼,還有小魚用過的狗窩、狗盆,沒吃完的狗糧也放在那兒。
看到這些東西楊夕瓷突然很不舒服,站那兒一時間沒動作。
周晟京回頭看了她,又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玄關不遠處那一堆東西,什么也沒說,轉身往里走。
過了會兒,才傳來一句:“我不缺站崗的。”
楊夕瓷只得脫了鞋進去,行李箱放在了門邊,拖鞋她也不穿。
鞋柜她索性就沒有打開,想必她的鞋子早就被扔干凈了,打開萬一什么都沒有,弄得雙方都尷尬。
屋里有溫控,不涼,但是楊夕瓷腳上只有一雙黑色絲襪,那點薄薄的料子直接踩在地板上,還是感受到了涼意。
“阿嚏!”她猝不及防的打起噴嚏,而且一打三四個,最后索性扶著沙發蹲到了地上,終于不打了。
周晟京目光掃過來,不悅的含義非常明顯,“楊夕瓷。”
可能是挺長時間沒聽他喊名字,楊夕瓷突然站得筆直,看著他,“怎么了?”
周晟京視線落在她的腳上,臉色是難看的,聲音是隱忍的,“你真是有本事把人惹惱,這么愛光著,怎么不干脆全身都脫了?”
這么大個別墅是差她那一雙拖鞋?
楊夕瓷不知道他不滿什么,干脆轉入正題,“我們接著聊墻畫的事吧……”
“我現在不想聊了。”周晟京的不講理是一點不掩飾了。
楊夕瓷莫名的看著他,不想聊了帶她來干什么?
看著他扯了扯領帶,好像一直在忍,終于忍不住了,轉身大步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