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理解的看著她。
藍婪也看著他,“那晚是你先找上我的,你說結束就結束,不公平。”
許沉覺得跟她很難溝通,但又不得不提一句:“幫我的情,當晚已經還你了。”
藍婪一臉不解,“你哼得比我都大聲,到底誰占便宜?”
許沉頓時沉默,因為有些話他說不出口。
藍婪倒也很講道理的樣子,“這樣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今天從這里離開,如果再讓我逮到……你知道的?”
他躲藏的技術確實有點東西,藍婪就當做是給自己的保鏢上課了。
姜與南和姜凜冬可是她最得意的兩個保鏢,逮了許沉兩次,果然還是摸出了一些他的門道。
不到一天,就找到了許沉的蹤跡。
這次藍婪沒讓他們把人抓回來,“我自己過去找他。”
天已經黑了,邊郊的破小區街道只有零零星星壞掉的路燈,一片昏暗。
藍婪的車停在了路邊,用車燈晃了晃前面的人。
許沉側身回頭看來。
隔著距離藍婪都能想象出來他皺著眉頭的樣子。
等他走到車子邊,藍婪再次降下車窗,“冷嗎?”
許沉身上的外套不知道去哪了,嘴唇凍得發白,但眼神還是那么堅毅。
藍婪在車里敞開披肩,“這里37度,進來取取暖?”
司機在駕駛位上,姜與南和姜凜冬就站在許沉身后不遠處。
他能走哪兒去?只能上車。
姜與南的車跟在后面。
車窗升起來,藍婪吩咐司機:“隔板和音樂打開。”
司機照做。
許沉的手突然被握過去,塞進她的披風里。
他指尖動了一下,藍婪抬眸看他,“別動,冰死了,一會兒碰我會不舒服。”
許沉眉梢都皺起來了,好像在問他什么時候說過要碰她?
藍婪自顧的笑,“我剛剛問你進不進來,你不是同意了才上車的嗎?”
她今天排卵期,而且剛好她這會兒在車上挺有興致的。
藍婪自己也奇怪,許沉每天在外面流浪,身上好像也不臟,關鍵是她好像一點都不嫌棄這個人。
“刷牙了么?”她捂著他的手,輕聲問。
許沉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把臉轉向了窗外,留下一個清晰而鋒利的下顎線。
藍婪把他的臉帶了回來,“以后本小姐問話必須回答。”
她那個手不安分的摸到他腰帶的時候,許沉倉促的捉了她的手,繃著臉,略有點咬牙切齒,“沒刷!”
藍婪笑,“我可以幫你刷……用舌頭。”
發現他是拿她沒有任何辦法的,許沉臉色繃得更緊了。
但也沒他的身體緊,緊得都發僵發硬了。
冬夜路況好,但是司機開得慢。
后座的開端雖然不是很順利,但過程很滿意,結果也讓藍婪很愉快。
回到別墅,藍婪扯住許沉的衣角,命令的口吻,語調又透著事后溫軟,“抱我下去。”
許沉原本想不管她,但剛剛他確實弄疼她的腳腕了,只好彎腰把她抱下車。
進門的時候,藍婪是又累又困,感覺許沉準備拿拖鞋套她腳上的時候,閉著眼睛不滿的哼了哼,摔著腳尖兒,“不穿。”
許沉看了一眼她嬌嫩的腳,不滿的皺了皺眉,還是把鞋給她套上了。
女孩子腳底不能受涼。
小時候許輕宜也不愛穿鞋,他每天要跟在屁股后面提醒無數次,后來終于改了。
抱著藍婪上樓時,許沉第一次低頭看了看她的臉。
安安靜靜的睡著的時候像個小女生,完全沒有中午的霸道,順眼得多。
這幾天他在外面試了一下,發現當年他出意外事故的案子根本沒人追究,倒是那時候的包工頭入獄了。
他想查都無從查起。
沈聿橋的人也還在盯著他不放。
可能,暫時留在她這兒是個不錯的選擇。
許沉把她放下后,自己下去一樓睡。
半夜不知道幾點,許沉突然醒來。
猛一眼看到床腳站了個散著頭發的女人,他瞬間坐了起來,正好外面一個閃電。
許沉松了一口氣,記起來他在她家里。
藍婪慘白著臉,一點點挪到床上,在他身邊躺下。
外面煞白的閃電劈開黑夜,尖銳的雷聲又一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