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放很紳士,讓她先進去。
藍婪進了院門,回頭的時候,戴放才轉身坐進自己的車里。
車子還沒走,戴放從車窗沖她擺了擺手。
秘書知道藍家大小姐這個人,但是還不知道副行長跟藍婪有什么關系,只看得出副行長對她態度反正不一樣。
“想問就問。”戴放關上車窗,靠回椅背。
秘書很懂分寸,但自己領導的一些事,了解一下也可以避免以后待人接物辦得不周到。
于是簡單的問了句:“您跟藍婪小姐是同一個大學嗎?那藍婪小姐挺厲害。”
秘書知道戴放成績頂尖,能坐到現在的位置,是他從上學開始,就一路坐直升機上來的。
能跟他同個學校,藍婪能差哪去?
戴放聲音寧靜得有些悠遠,“嗯,她在一眾千金小姐里確實很特別,也很聰明,她的聰明如果不偷懶,藍氏現在應該沒她姑姑什么事。”
哦?秘書聽著,藍婪小姐還喜歡偷懶。
副行長這人比較苛刻,手底下的人有偷懶這種性質他肯定是不喜歡的,但是說藍婪小姐偷懶的時候,秘書絲毫感覺不到副行長的嫌棄,反而……
說不上來該用哪個詞。
“藍婪跟我妹妹一屆。”戴放又說了句。
秘書一下子有點詫異,“您還有個妹妹呢?”
戴放眼里很柔和,又透著幾分自豪,“有,很優秀,是她們那一屆的選調生之一。”
秘書也沒留意他說這句話時候的口吻,忍不住問:“哇,戴副您家基因太好了,那您妹妹現在哪里高就?”
戴放沉默了好一會兒。
再秘書都開始忐忑這個問題哪里不合適的時候,終于聽到戴放說了句:“去世了。”
秘書心頭陡然一緊,“……不好意思。”
戴放嘴唇動了一下,很包容,“沒關系,是我突然想聊一聊,看到藍婪,想到戴沁了。”
秘書聲音都跟著輕了,“你妹妹,和藍婪小姐關系很好嗎?”
戴放略笑,“應該不算好,只能是認識,藍婪不像傳的濫交,甚至不喜歡多余社交。”
“她對戴沁,可能僅僅是一種在她看來的友好,選調生本來應該是藍婪自己,她給了戴沁。”
按照藍婪那時候的話說,她本來就站在金字塔頂,有什么必要跟真正需要機會的人去搶?
她說她占那個名額完全是浪費資源,話雖然沒錯,但可以很大程度讓戴沁心里不自卑,不會覺得自己勝之不武。
所有人都說藍婪驕橫倨傲,生活混亂,但戴放從不覺得。
他從學生時代到這個年齡,接觸過那么多人,能讓他難忘的很少,藍婪位居首位。
秘書想起來副行長私下看的關于藍氏最近的困局,看來以后有什么政策,可以給藍氏遞個信。
。
別墅里安安靜靜,姜與南和姜凜冬估計都去睡了。
藍婪在玄關停下,彎下腰準備換鞋的時候,感覺到手指上的疼,才想起來這個手不能用,只好換了個手。
許沉剛好在她腳邊蹲下,想替她換鞋。
“不用。”藍婪把腳縮了回來。
她也想讓他知道知道,如果不是她中意的人,不是她看重的保鏢,是不會隨意讓人近身的。
甚至笑著給他加了一句:“免得這位先生又說我隨便。”
許沉看著她自己穿上拖鞋起身上樓,站那兒蹙了眉,直到她的身影在樓梯口消失。
第二天一早,藍婪沒有早起,而是醒了在臥室看資料。
早餐也是送到臥室吃的。
九點多,姜凜冬給她打電話:“大小姐,看車約了明天上午和下午,看您時間調整?”
藍婪合上資料,聲音也淡淡冷冷的,“取消了吧,用不上了。”
本來昨天下午是要跟許沉說這個的,想套一套他對車子的一些偏好,等過去看車后,可以給他定制。
結果鬧了那么一出,藍婪不打算繼續熱臉貼冷屁股了,晾一晾,否則氣到她自己不劃算。
十點多,藍婪起來了,不去公司,文件也看得累了,想去后院草地打球,直接把姜與南叫過去了。
姜與南看了看她,“大小姐,戴放那邊給我分享了一個鏈接,咱們目前有做貸款,或者和銀行做合作項目的打算?”
藍婪抬了抬帽檐,“沒有啊,他自己給你的?”
姜與南點頭,他也不太明白戴放的意思,所以還沒回復。
“不過我看了那上面一些政策,確實還不錯,限期也長,能到六月份。”
真有需要的時候,到時候再聯系也行。
藍婪想了想,“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太想找他,碰到了維系一下關系而已,怕給他壓力和麻煩。”
戴放可能一直覺得欠她點什么,如果她真找他,他肯定不遺余力,甚至走擦邊政策,對他的仕途反而不太好。
所以,先聯系著,讓他這股勁兒過去了再說。
“嘶,疼死了。”藍婪眉頭秀氣的皺著。
手指頭疼,一使勁兒還是影響發揮,打球的興致都沒了,真礙事。
還不如回去看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