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蓉吼道:“白彥舟!你的車只是劃掉了漆而已,你就讓厲旭在監獄里過了三個月地獄般的生活,現在還如此不饒人,你真是冷血到了極點!你這種人身上怎么會流著厲家的血!”
白彥舟正想反駁,有人比他更快。
厲桐沉著臉:“你兒子違法犯罪,這種敗類身上流著厲家人的血,你才該想想是不是當年在醫院生孩子抱錯了!”
“厲桐!”厲蓉怒不可遏地站起身來,“你罵誰是敗類?!”
厲桐:“不是你先罵我兒子的?”
厲蓉:“白彥舟不該罵嗎?一點兒小事上綱上線,他毀了厲旭一輩子!”
“毀了厲旭的人到底是誰?”老爺子將筷子拍在桌子上。
老太太趕緊給他拍背順氣:“老頭子,別激動別激動。”
厲蓉被嚇得肩膀一抖。
她眼睛紅通通的:“爸,你也太偏心了!你為什么要這么偏心?小時候你就更喜歡厲桐!我跟你朝夕相處五十年,你還是更喜歡厲桐!到底是為什么?我比她差哪了?”
厲蓉實在是忍無可忍。
她將自己心里邊的不甘心都喊了出來。
她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為什么所有人都向著厲桐?
老爺子是這樣,厲卓、厲越也是這樣。
她到底哪里不如厲桐?
厲蓉的忽然發瘋,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厲越站起身來:“厲蓉,你是不是要上天?你敢這么跟爸說話?”
厲蓉:“二哥!你說,你為什么喜歡厲桐不喜歡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厲越沉著臉:“那我問你,為什么當年你跟桐桐一起出去玩,桐桐丟了,而你回家了?”
厲蓉聞聲,心臟都跟著顫了顫,下一瞬,她挺直了腰桿:“那是因為她笨,她被人販子拐走了,我聰明,所以我逃回家了!”
“住嘴!”厲卓怒道,“厲蓉,別扯有的沒的,厲旭的事情,是你自己沒有管教好他,你怪不得任何人!”
厲蓉:“是,我沒有管教好他,但是你們至于三個月都不去看厲旭一眼?你們至于厲旭出獄那天都不去接一下?”
老爺子:“不可理喻!厲蓉!你走!你趕緊走!”
老爺子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只想厲蓉趕緊從他的眼前消失。
厲蓉憤怒不已,她牽住厲敏的手,憤憤離場。
等到厲蓉母女倆走了,房間里,這才又歸于平靜。
老太太抹了抹眼角的淚花。
好好的一家人,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老爺子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白啟明表情很不自在。
早知道鬧成這樣,當初還是不該把厲旭送進去。
到底是一家人,現在多難看。
這以后,可怎么相處?
白啟明在心里面嘆了一口氣。
董琴安慰厲桐:“桐桐,你們別將厲蓉的話放在心上,她一貫都是這樣的,喜歡把錯誤推到別人身上,你們沒錯。”
孫玲也說:“她自己沒教好兒子,還好意思怪大家,別搭理她。”
厲桐說:“我們做得沒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這樣做。”
白彥舟不屑地哼了一聲:“活該!”
白之語沒說話。
厲旭的確是咎由自取,沒人同情他。
其他哥哥們也都沉默著。
這件事情,的確是鬧得不大愉快,但,有因必有果。
自作自受罷了。
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雪,樹枝上和花壇里都滿是積雪。
地面上的雪,很快就被清理掉了。
還有一周就要期末考試了。
白之語跟陸禾一起在宿舍樓下的大樹下堆雪人。
一個矮矮胖胖的雪人在兩人的手下成型。
白之語的手已經凍得紅彤彤的,將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圍在雪人身上。
海城甚少下雪,來到京都,到了隆冬下雪的時候,白之語都非常開心。
陸禾又找了東西過來做雪人的眼睛和鼻子。
“大功告成。”陸禾拍拍掌心里的雪。
她的手也被凍得紅彤彤的。
“還有心思玩雪人,不是快期末考試了嗎?”一道帶笑的男聲在兩人身后響起。
白之語和陸禾同時轉頭,便瞧見了面帶笑容的陸城。
“二哥,你怎么來了?”陸禾趕緊走到陸城的身邊。
白之語禮貌地打招呼:“陸二哥。”
陸禾沒有回答陸禾的問題,而是看向白之語:“之語,好久不見。”
白之語微微頷首。
上一次見陸城,還是在三哥和方晴的訂婚宴上。
是挺久沒見了。
陸禾拉了拉陸城的衣袖:“二哥,你來干嘛?”
陸城這才將注意力放在陸禾的身上,他將手中的袋子遞給陸禾:“這幾天不是一直下雪嗎?媽擔心你凍著,讓我給你送羊毛衫過來。”
陸禾說:“是嗎?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陸禾都跟陸城說了好多次了,讓他歇了對白之語的心思。
可剛才陸城看白之語的眼神,還是帶著期待的。
之語是很優秀,但,人家都明確拒絕了,難道不該回頭是岸嗎?
陸禾有些不理解陸城的腦回路。
陸城拍了下陸禾的腦袋:“嘀咕什么呢,小丫頭,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說話間,陸城看向白之語。
白之語說:“陸二哥,我已經約了人,你跟禾禾去吧。”
陸禾立刻道:“我也約了人,二哥,你來得不巧了。”
陸城聳聳肩:“行吧,衣服送到了,我就走了。”
陸城的臉上又露出陽光的笑容來,對著白之語揮揮手,便離開了。
陸禾差點兒忍不住翻白眼。
白之語笑起來,挽住她的手臂:“禾禾,我們吃飯去?”
陸禾點點頭:“嗯,不用管我二哥。”
白之語笑:“禾禾,謝謝你,站在我這邊。”
陸禾:“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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