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飽暖思前后,吃飽喝足有了精神,才能辦事。
午夜進入身體的,不一定是困倦;扛在肩上的,也不一定是責任;撕心裂肺的吶喊,更不一定是委屈和迷茫……
一切恢復平靜,葉瑾面色緋紅,眼神都有些迷離。
她忽然有些錯覺。
自己被發配流放,借助安身的這個男人,更有活力了一樣,似乎更厲害了,折騰得她都有些承受不住。
只是身體的倦怠,讓葉瑾沒去多想,早早睡去。等熟悉了林家村的情況,和周圍搞好關系,才能慢慢想辦法往上走。
敵人太強,現在蟄伏發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機會的。
一夜過去,第二天清晨。
林豐醒來的時候,葉瑾煮好了粥,喊道:“夫君,吃飯了。”
“辛苦你了。”
林豐笑著說話,和葉瑾一起吃了飯,囑咐道:“你身份敏感,就留在家中。我進城一趟,給你買些日常用的米面糧油,再給你買個婆子來伺候。”
葉瑾驚訝道:“夫君,買個婆子回來,怕是要花不少的錢,還是算了吧。妾身雖然錦衣玉食過,卻能自理的。”
曾經,她是京城第一才女,雖然懂得做飯,卻很少下廚,來往的人都是才女。如今被發配到鄉村,她做好了過苦日子的準備。
嫁的是老鰥夫,她也認。
男人不重要,只要有安身之地,總會有機會的。
只是,她預想中的老鰥夫,和她真實接觸的老鰥夫,完全不一樣。
一方面,林豐身強力壯,有一身武藝能打獵。另一方面,林豐做事情更是大氣,讓人相信。最重要的是,林豐身上干干凈凈的,不像是小山村的人。
林豐處處透著一股豪氣,換做一般的村民,會舍得買婆子伺候她?
絕對不可能的。
林豐不知道葉瑾所想,笑著道:“你是太子太傅的女兒,因為特殊原因,才淪落至此。嫁給我,也是迫不得已。”
“不管如何,你已經是我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自己疼,我會替你安排好一切,讓你衣食無憂,不用為一日三餐而焦愁。”
葉瑾心中有些感動。
旋即,葉瑾又恢復了平靜,試探道:“多謝夫君,只是我的身份,恐怕會拖累你。”
林豐眼神睥睨,自信道:“岳父被殺,葉家人被流放,也只是暫時的。”
“尤其當今天下,已經不太平。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個過程中,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我雖然只是一介小兵,未必不能成事。你嫁給我,岳父的事情,我自一肩挑之。”
葉瑾明媚的眼中更是驚詫。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樣精辟的論斷,京城四大才子也說不出。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樣豪氣干云,膽魄無雙的話,更不是偏遠山村的老頭子能說出的。葉瑾聽說過林豐的情況,就是個山村老人,一輩子都為了兒子。
現在的林豐,卻葉瑾看不懂。
葉瑾不明白其中的變化,卻樂見其成。
如果林豐什么都不懂,就是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老漢,雙方也沒有共同語。
現在這樣,挺好。
葉瑾心中忽然升起希望,取下戴在脖子上的貼身玉佩,遞到林豐的面前道:“夫君要用錢,拿去典當了吧,能換些錢。”
林豐接過來,拿在手中還有淡淡的溫熱感。
玉佩上,有一個瑾字。
林豐給葉瑾戴上,微笑道:“懷瑾握瑜兮,窮不知所示,這枚玉佩很好,你也很好。”
“只是你的男人,不需要用你的貼身玉佩。”
“我走了,你看好家。”
“如果林安那孽障來搗亂,關上門別搭理就是,亦或者找林有德幫忙。”
林豐囑咐一番,就離開了。
葉瑾望著林豐離去的背影,想著林豐剛才說懷瑾握瑜的話,心中更充滿了驚訝,能知道懷瑾握瑜的典故,更能識字,絕對不是山中的老莊戶。
自己嫁的這個夫君,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難道還有隱藏身份?
林豐沒去管葉瑾的疑惑,帶著銀票和身上僅剩下不多的散錢出了村子,就準備往永安縣去。
林家村隸屬于真定府永安縣,是周朝北方邊境。
大周國力衰弱,邊境卻是連年征戰。加上皇帝寵信宦官,一心享樂,奢靡無度,導致無數的百姓家破人亡。
林家村距離永安縣,有十三里的山路,距離也有些遠。林豐剛到村口,就碰到村里老陳頭駕駛的牛車,專門載人載貨物去縣城的。
林豐給了錢,乘坐牛車到了永安縣。
原身的記憶中,來過幾次,所以勉強知道些地方。他下了牛車,去了城內賣衣裳的鋪子,花十兩銀子給葉瑾買了三套亮麗些的衣裙。
姜蕓給的銀票,是全國通行的大票號,到處都能兌錢,買賣倒也容易。
買了衣裳,他又去買了一把嶄新的柴刀,再去奴隸市場花了十八兩銀子,買了個四十出頭的老婆子李氏。&l-->>t;br>李氏本分老實,會洗衣做飯。
林豐了解了大致的情況,收著李氏的賣身契,又用三兩銀子給李氏買了兩身粗布麻衣,最后買了一百斤米、三十斤白面和十斤肥肉,以及少許的鹽、醬油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