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弓死死閉著雙眼,一張無形的臉,正緊緊地貼著他的臉皮!
他能感覺到.....那張臉上的嘴唇,在抽動。
鬼笑了。
下一秒,那種深入骨髓的寒冷,驟然消失。
霧氣也隨之消散。
驢的喘息聲終于響起,車輪滾動,一下往前滑行了不少距離。
喧囂聲傳入耳里.....鬼消失了。
吳弓轉頭看向身旁的眾人,大家的表情或是緊張,或是驚恐。
他的心猛地墜到胃里。
.....
“怎么了?”
阿剪奇怪地看向他們:“吵吵什么?”
他似乎完全沒受到霧氣的影響,也沒被鬼接觸過。
伴隨著陳極和杜聽風的最后一拉,驢車平穩地上到巷道里。
所有人頓時松了一口氣,立刻退到后方,讓阿剪繼續拉驢。
快速地低聲交流之后,可以確認,鬼接觸了每一個人。
“它摸了譚向松的脖子,頭發掃過小杜的腰,又碰了我和你的臉....”吳弓看向陳極,皺眉說道。
“像是在做標記。”
陳極若有所思地說道,“第一個被鬼碰的人是譚向松。”
“這有什么說法嗎?”
“是不是因為他砍出了木頭里面的血——”
“哎呦!”
吳弓正推測著,忽然身子一歪,一下摔倒在旁邊的泥地里!
站在他身旁的楚婧,立刻將吳弓拽了起來,一臉抱歉。
“你看著點路啊!”
吳弓原本平靜的臉色驟然破裂,身邊傳來惡臭的味道,他一摸屁股,摸到了一手牛糞!
被大雨淋得軟爛無比,黏糊糊的,怎么擦都擦不掉。
楚婧自知是自己不小心絆倒的吳弓,一個勁地道著歉,但每一聲“對不起”中,都夾著控制不住的干嘔。
“嘔——”
“這味兒....”杜聽風抽了抽鼻子,默默地拉著陳極往后退去。
“又是楚婧。”
走到無人之處,杜聽風無奈地說道,拿出自己的籌碼。
數值依舊在3500附近波動。
“楚婧?”
陳極看了眼籌碼,忽然一怔。
“你是說.....”
他有些不可思議地望向杜聽風,看見對方默默點了點頭。
“嗯哼,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杜聽風指了指譚向松:“譚向松砍槐樹砍出血的時候,就是和楚婧在一起。”
“剛剛他在最后面,卻第一個遇鬼,之后才是最前方的你。”
“那時候.....他還是和楚婧在一起。”
“之前我就好奇,為什么我的被動顯示運氣還不錯,咱們卻是進域后,第一隊遇見山羊的人。”
之后,黑山羊才去了別的兩家。
“.....因為楚婧?”
陳極遲疑地問道。
“或許吧。”杜聽風揚了揚眉:“她可能體質比較特殊,也可能是因為詭物?會給身邊的人招鬼,招霉頭。”
”但應該沒到很嚴重的程度。”
“還有,她自己反而沒事。”
據楚婧描述,剛剛她沒怎么被鬼接觸,只是感覺到身邊有股涼意,鬼就離開了。
“那山羊怎么不抓我們——哦,你的籌碼。”陳極恍然大悟,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杜聽風的被動,就剛好抵消了楚婧的霉運!
與此同時,他忽然想起來,楚婧之前欲又止的模樣。
她自己可能也清楚這一點,但不敢說出來。
也正因為如此,楚婧才會知道第一個被抓走的人,是花依蘭之后,如此的驚訝。
因為花依蘭和她沒有接觸過!
說不定之前的域....都是她身邊的人最先被鬼注意到。
陳極復雜地看向楚婧,在對方眼里看見了一絲愧疚.....
明顯不只是因為,將吳弓絆進了糞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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