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晚上么?
第二天顧錦朝終于明白了那個報酬是什么,她覺得這個人更衣冠禽獸了。怎么還會有那種姿勢!
……臘月三十這天,顧錦朝起得很早。和陳三爺一起去給陳老夫人請安。
孩子們都穿得很喜慶,里面熱熱鬧鬧的。
陳三爺和陳二爺說話去了,顧錦朝和俞晚雪商量三房封紅的事,每年過年都要給仆婦一定的封紅,先把數額給她說好,她才好比照著自己私下賞下人。
正說著話,陳玄然等人來請安了。
陳老夫人拉著陳玄然說話:“……和你幾個弟弟去哪兒了,這時候才來!”
陳玄然說:“路上和七弟敘舊,他中探花郎的時候我都沒來得及回來,現在給他補個道賀。”
陳玄青背手站在他身后,只是笑笑。
陳玄讓卻坐不住,攛掇陳玄然:“大哥,你也一年沒回來了。考考咱們探花郎的才情吧。”
陳玄安有些好奇:“二哥,這怎么考?”
陳玄然很快讓陳昭拿了她的小鼓過來,說:“擊鼓傳花,接花的人做詩一首,需得是駢文。做不出來……”幾個兄弟常帶著陳玄青干壞事,一般的懲罰都是罰酒,不過今天在家里……陳玄然頓了頓說,“就罰抄佛經吧!”也對祖母的胃口。
陳老夫人笑笑,也隨著年輕人玩。陳玄青有點無奈,兄弟幾個這么玩的時候
,陳玄然總是會整他。
果然,花傳到他手上時鼓聲剛好停下來。陳玄然笑說:“咱們探花郎是新婚,就以七弟妹做駢文吧!”
俞晚雪有些不好意思,顧錦朝也覺得有些不好,正想說要不然換個題目。不過陳老夫人并不介意:“無事,玄青你做便是!”
俞晚雪臉頰微紅,幾個表嫂都笑著向她示意。
陳玄青卻遲遲沒有出文,陳玄然是知道陳玄青的才情的,他做駢文肯定是信手拈來。不知道這多讀了一年書,有沒有更精進些。
見他遲遲不說話,陳玄風也打趣他:“探花郎,做不出來可要抄佛經了!”
陳玄青卻面容平靜,過了會兒才低垂著眼道:“我做不出來,愿意罰抄佛經。”
陳玄然一愣,一時間西次間里氣氛冷凝。俞晚雪也臉色一白,陳玄青七步成詩的故事是眾人皆知的,她自然也知道……以她為材,為什么做不出來?
還是陳玄然打圓場:“看來七弟還真是不進則退了,罰抄佛經可不夠,一會兒得陪我喝酒!”
陳玄青抬起頭,笑著應好。
陳三爺過來了,看到陳玄青也在,面容不覺一冷。
除了陳老夫人外的眾人都站起來給他行禮,他頷首。走過來跟顧錦朝說:“這在說什么,老遠都聽得到笑聲……”
顧錦朝也為俞晚雪覺得尷尬,只是道:“擊鼓傳花。”
陳三爺坐到她身邊陪她看了會兒,剩下的就沒什么可看的了。他也一整天都陪著她。
晚上陪陳老夫人守歲,陳玄風帶著陳玄玉幾人去放爆竹,熱鬧得很。等過了子時,大家才陸續離開。顧錦朝陪陳老夫人多聊了一會兒,有些昏昏欲睡,等陳老夫人也去休息了,靠著陳三爺的肩小憩。
除了爆竹的聲音,四周都很安靜。
顧錦朝突然輕聲說:“三爺,你是不是懷疑我……”只是說了一句,他再細聽,就再也沒開口了。
她喝了點米酒,可能上頭了。
陳三爺摸了摸她的頭,沉默不語。她心里應該是知道點什么的……
過了會兒,他才把她抱起來,兩人回木樨堂去。
涼亭里陳玄然一群人還在和陳玄青飲酒。還有人在放黃色的煙花,湖上飄的蓮花燈,回廊里掛著紅縐紗燈籠,又熱鬧又喜慶。陳玄然跟陳玄青說:“我看你悶悶不樂的?”
陳玄讓搖頭:“他什么時候樂過,不都是這樣的。要我說,就是現在放縱了點……”他挑了挑眉笑,“不僅陪我們喝酒,還娶親了,身邊有兩個通房。七弟,你那兩個通房開臉了嗎?”
陳玄青搖晃著酒杯問他:“那又能如何?”
“你就不懂了,東西是搶著的香!”陳玄讓要傳授一番了,“原來就只有莊雅玉的時候,整天的小脾氣小性子,還要你去哄她。我怎么受得了她這樣。干脆一口氣把兩個丫頭都開臉抬了。這下她才對我和顏悅色的,平時惹都不敢惹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不信你問大哥,他也有個姨娘!”
陳玄然忙擺手:“我的姨娘是霏平幫著抬的,別問我!”
陳玄風則看到了不遠處青石道上的一群人,指了指說:“好像是三叔,正抱著嬸娘呢!”
陳玄青抬頭看了一眼,那真的是父親。顧錦朝可能睡著了,他用斗篷攏著抱她回去。仆人和護衛前后的簇擁著。
他閉了閉眼睛,心想或許真的有一天……他會被自己逼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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