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姬嬌軀無力地癱臥在那凌亂不堪、木屑與血泊交雜的地面,往昔那明艷照人的容色此刻被慘白如紙的病容所取代,唯有一雙美眸,依舊瀲滟含情,恰似蒙塵的明珠,透著幾分倔強與不甘。
就在她意識漸趨混沌、滿心以為大限將至之際,卻看到徐文東仿若天降神兵,攜著一身沉穩氣息鬼魅現身。
乍見他身影,血姬黯淡的眼眸仿若被點亮的燭火,泛起一抹淺淺笑意。
那笑容恰似春寒料峭時,破冰而出的第一縷春風,輕柔且暖人,卻又因極度虛弱而顯得縹緲無力。
她朱唇微啟,氣若游絲,每吐出一字,都似用盡全身最后一絲力氣,聲音仿若風中殘葉,瑟瑟顫抖:“徐公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領了,只是我這傷勢,自己心里明鏡似的,怕是已藥石無醫、無力回天了呀。”
罷,她似是想起突破時那場慘烈災禍,嬌軀忍不住微微顫栗,秀眉緊蹙,眉心擰成一個痛苦的“川”字。
彼時,體內血氣仿若洶涌倒灌的怒潮,以摧枯拉朽之勢瘋狂肆虐。
所經之處,經脈如脆弱蛛絲,紛紛被連根沖斷,寸寸崩裂,臟腑亦被這股暴虐之力狠狠沖擊,慘不忍睹。
正是這般絕境,才致使她如今七竅溢血,周身被濃烈血腥氣籠罩,那觸目驚心的模樣,便是她重傷瀕死的明證。
“這般傷情,莫說是尋常醫修手段。”
“即便是我血族傳承悠悠數萬載,底蘊深厚、藏盡奇方秘藥,面對此等走火入魔、經脈盡斷的慘狀,亦是束手無策,除非……有那超凡入圣的大能者降臨,以通天徹地之能逆轉乾坤,或許才有一線生機吶。”
血姬苦笑,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無奈,對自己的處境已然不抱任何希望。
徐文東卻身姿筆挺,宛如蒼松傲立,神色凝重且堅定,雙眸直視血姬,擲地有聲:“血姬姑娘,實不相瞞,我所修功法別具一格,乃是雙休之法。”
“此功法神奇非常,無論傷勢何等嚴重、局面怎樣危如累卵,皆可借雙休之力,調和陰陽,修復受損身軀,重煥生機!”
血姬聽聞此,先是一愣,美目圓睜,滿是錯愕與驚詫,仿若聽到了世間最荒誕不經之事。
她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玉樹臨風、氣質卓然的男子,怎么也想不到,這般豐神俊朗之人,竟會修煉這般在世人眼中略顯“離經叛道”、惹人非議的功法。
可驚愕之余,心底深處卻有一股暖流悄然涌動,恰似冬日冰原下的涓涓細流,破冰而出,帶來融融暖意。
她輕咳幾聲,嘴角溢血,忙抬手以袖掩住,緩了緩氣息,神色誠懇,辭懇切,虛弱說道:“徐公子,您的這份心意,血姬……銘記于心。”
“只是你我二人境界懸殊,猶如云泥之別,若貿然雙休,狂暴失控的靈力定會反噬于你,稍有差池,便是性命攸關!”
“我怎能……怎能因自己這條命,拖累公子涉險,萬不可,萬不可!”
說罷,她別過頭去,目光中滿是決絕與不忍,不愿徐文東因她一時莽撞,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徐文東態度堅決:“不瞞姑娘,我曾是一名醫生,而醫生的職責便是救死扶傷,我怎么對你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