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父親那滿含無奈與期許的話語。
血姬眼眸之中燃起一抹激動的光芒,忙不迭地連連點頭,旋即與丫鬟一道,小心翼翼的將徐文東攙扶起來。
此時的徐文東,宛如深秋里被寒霜打過的殘葉,身軀綿軟無力,癱靠在那兒,毫無生氣。
他的面色慘白如霜,透著一股子死寂的灰敗,嘴角那溢血的痕跡,殷紅刺目。
氣息更是微弱得仿若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斷絕,飄搖欲滅。
二人不敢有絲毫懈怠,輕抬慢挪,每一步都走得慎之又慎,生怕,稍有不慎,便會累及徐文東性命。
隨后眾人來到了血族圣地---血池。
四周的石壁之上,鐫刻著歲月都難以磨滅的古老符文,那些符文仿若擁有生命,隱隱散發著幽微光芒,引人遐想,又令人心生敬畏。
待眾人終于抵達血池所在之地,但見池面霧氣氤氳繚繞,仿若一層輕紗,將血池的真容半遮半掩。
那濃稠如墨的血水,在池內不停地翻涌起伏。
恰似一鍋沸騰的詭異熱湯,每一次涌動,都似在釋放著無盡磅礴的生命之力。
又透著幾分叫人捉摸不透的詭譎氣息,仿若蟄伏著一頭喜怒無常的洪荒巨獸。
“丫頭,將他放入血池吧,但愿這血池之力,能修復他受損的道基,挽回他這條性命。”
血屠神色凝重,那面龐之上,猶如被陰云籠罩,滿是憂慮之色。
血姬依,與丫鬟對視一眼,二人齊心協力,輕抬徐文東雙臂,緩緩將他浸入血池之中。
剎那間,仿若沉睡千年的洪荒巨獸被驟然驚醒。
血池瞬間“活”了過來。
原本還算平緩的血水,陡然間沸騰激蕩,卷起一道道猩紅利刃般的漩渦。
那些漩渦仿若饑餓許久的猛獸大口,以排山倒海之勢,將徐文東身軀迅速包裹其中,眨眼間,他便消失在了那一片猩紅色的“怒濤”里。
徐文東本處于昏迷不醒的死寂狀態。
此刻卻像是被無數鋼針狠狠刺扎,眉頭緊皺,臉上痛苦之色盡顯。
那模樣仿若正承受著世間最慘烈的酷刑,身軀也隨之微微顫抖,每一絲肌肉、每一寸骨骼,都似在這冰火交織的劇痛中拼命掙扎,煎熬難耐。
受損的道基在血池神秘力量的兇猛沖擊下,恰似脆弱的朽木遭遇重錘鍛打,又似被無數細密鋼針反復穿刺。
每一寸血肉、每一道經脈,都仿若被烈火灼燒,又被寒冰凍結,痛苦得近乎麻木。
血姬美眸眨也不眨,緊緊盯著血池,那目光猶如被磁石吸附,滿是擔憂與焦急之色,喃喃低語:“徐公子,你一定要撐住啊……”
一旁的血屠與諸位長老亦是神色緊繃,如臨大敵,暗自催動體內的仙氣,時刻防備著血池可能出現的異動。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血池血水那洶涌的激蕩之勢漸趨平緩,恰似一頭被馴服的猛獸,慢慢收起了獠牙與利爪。
那濃郁得近乎化不開的猩紅色中,竟隱隱泛起絲絲金色光澤,仿若破曉時分,那第一縷曙光穿透厚重云層,灑下希望之光,昭示著轉機的悄然降臨。
徐文東緊皺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面龐雖依舊蒼白,卻褪去了那層令人絕望的死灰之色,氣息仿若被重新點燃的燭火,從游絲般微弱,慢慢變得沉穩有力,似有了生機復蘇的蓬勃之態。
體內受損的道基在血池源源不斷的滋養修復下,仿若斷裂崩塌的橋梁被能工巧匠重新搭建,那一道道裂縫被逐一填補,根基重新穩固,堅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