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芙也沒想到,自己怎么輕易就能把那樣的話脫口而出。
小姑娘的脊背僵直一瞬,即刻噤聲,渾身熱滾滾,尷尬到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只是這會兒沒有地縫給她鉆,想了想,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去猜陳忌此刻到底是怎樣的表情,反正她在他面前丟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想到這,周芙悄悄吸了口氣,咬著唇,把心一橫,努力撐起僅剩的最后一絲力氣,在陳忌溫熱的懷中翻了個身,兩只纖弱的手臂往他腰間探去,而后收起力道,整個人一下纏到他身前。
不鉆地縫那就鉆胸膛。
男人抵著她發頂的喉結不自覺上下滑動了下,呼吸一滯。
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見周芙微弱的氣音從自己懷中悶悶地傳了出來:“你之前說過,我想抱你的時候,可以直接抱,不用通知的……”
陳忌先是一愣,而后低低地哼笑了聲,嗓音仍舊磁沉:“我說你什么了嗎?”
周芙“唔”了聲:“我就是和你說一聲……不然怕你誤會。”
陳忌眉梢輕挑:“誤會什么?”
“誤會我又想占你便宜什么的。”周芙一時也沒想明白該說什么,便隨口回他。
男人拖腔帶調的:“難道不是?”
“……”周芙眨了下眼,身下剛剛才稍緩些的疼痛,仍舊束縛著思維,反應一時有些慢,“好像也是……”
她咬著唇,又想了想,最后軟軟地為自己的行為再次辯解了一句:“其實,也不能說是占便宜,這詞兒好像顯得我在耍流氓。”
“你難道不是在耍流氓?”他繼續反問道。
周芙臉頰貼著他寬闊的胸膛,輕搖了搖頭,微顯凌亂的發絲擦在男人脖頸之上,磨得人氣息都重了些:“我就是,本能地想靠你更近一點。”
“生理反應,懂嗎?這是人為控制不了的,不是道德品行有問題。”她越說越起勁,歪理一套接一套。
等話音落下時,才忽然發覺,緊貼在耳畔的心跳,似乎莫名變得急促起來。
周芙舔了下唇:“陳忌。”
“嗯。”
“你的心跳怎么這么快啊?”
“生理反應,懂?”他直接拿她方才的話術搪塞回去。
周芙想了想,繼續問:“那上次,就是在沙發上那次,也是生理反應,對嗎?”
男人眼眸忽地垂下,半晌輕扯唇角,不咸不淡問:“你一個小姑娘,怎么對這事兒好奇心這么旺盛?害不害臊?”
周芙鼓了下腮:“都說了嘛……人為控制不了……”
陳忌:“……”
見陳忌沒吭聲,周芙便繼續追問:“那我上回,是碰到你哪了?”
“……”陳忌眸光暗了暗,緊著后槽牙,“碰到哪了,你心里沒點兒數嗎?”
周芙這會兒膽子破天荒的大:“是那嗎?”
陳忌喉結上下滑動了下,哼笑一聲,語調忽地不正經起來:“想知道?那帶你再碰一回。”
他說著,原本還環在她腰間的大手,當真往身后伸去,捉住她那貼在自己脊背上的小手,稍稍使了點力道,帶著她便作勢要往下探去。
周芙驚得睜大了眼,心跳開始不爭氣地加速,全然沒了方才破罐子破摔時的淡定。
到底還是個什么都還未曾嘗試過的小姑娘,連片兒都不曾看過,裝得再主動,臉皮也仍舊是薄的。
陳忌薄唇微抿著,強忍著笑意,能感覺到小姑娘被自己握在掌心的小手控制不住發顫。
正打算嚇嚇她便放過之時,卻又聽她佯裝鎮定道:“那豈不是,又讓我占大便宜了?”
陳忌舌尖痞里痞氣抵了抵臉頰,唇角實在忍不住微微揚著,淡淡地“嗯”了聲,說:“看在你今晚身子不舒服,勉強算個病人的份兒上,只好稍稍自我犧牲一下,當做給你點慰問好了。”
周芙點點頭,順著他的話往下接:“你說的也對,哪有探望病人能空手來的呢?”
“……”陳忌差點沒被她氣笑了。
只是嘴上雖這么說,心里邊還是緊張得要命,掌心被陳忌帶著,當真觸碰到某個溫熱的一瞬間,小姑娘沒出息地縮了下手。
這是她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直面異性之間最特殊的那份差異。
還是陳忌親自帶的,羞意裹著膽怯,惹得整個人躲在他胸膛之下面紅耳赤。
精神高度緊張之余,便沒了多余的心思控制手上的力道,瑟縮之時,指尖似是剮蹭到了某些不得了的部位。
就聽見男人“嘶”的一聲,不自覺倒吸了口冷氣之后,沉沉的嗓音帶著些晦澀難懂的暗啞之意,緊著牙關:“你是不是以為你今晚來事了,老子不能把你怎么樣,就能肆無忌憚?”
周芙這會兒是真的有些慌了,聽著他那變了的聲線,便開始有些害怕,壓根兒沒膽再抬眸看他:“對不起嘛,我不知道,你也沒和我說不能捏的……”
陳忌這回是真被她氣笑了,低低的笑聲過后,眼神直勾勾睨著她泛紅的臉頰,而后忽地抬手捏住她細嫩的下巴,將那小
臉抬起,迫使她躲藏的眼神同自己的視線交匯,下一秒,他低下頭,對著小姑娘那溫軟透粉的唇瓣直直吻了下去。
這一吻很深,帶著他慣有的霸道占有欲。
另一邊大手忽地掐上她腰間,明明不曾逾過矩,卻能精準地找到她最最敏感細弱的部位,輕輕揉|捻。
周芙驚得不自覺張了下嘴,卻正巧給了他趁虛而入的機會,唇角溢出的微弱氣音被他瞬間侵蝕吞噬。
她只能被迫仰著頭,感受著環繞在鼻尖的木質淡香,和嘴唇之上酥酥麻麻的異樣。
良久,陳忌稍稍松開捏著她下巴的力道。
周芙堪堪找回呼吸,眼神都有些懵:“你怎么……”
她話都還沒說完,便被自己沙啞的嗓音嚇得收了聲。
男人漫不經心地輕舔了下唇,似笑非笑地答她:“我沒和你說不能捏,你就捏了,那你也沒和我說不能親,那我親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周芙眨了下眼,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索性點點頭:“沒事兒,可以親。”
“……”陳忌哼笑一聲,又聽周芙繼續道,“那我們這算是……扯平了嗎?”
“扯平?”他眉峰一揚,像是聽見了什么天方夜譚,扯了下唇角,強行一本正經道,“你不覺得,這不很明顯還是,我比較吃虧嗎?”
周芙鼓了下腮,回憶了一下滋味,也對他的說法表示同意:“那……我再給你親幾下?”
“周芙。”陳忌忽地叫了下她的名字,開始語重心長地教育,“耍流氓呢,還是得講究一個適可而止。”
“不能什么好事一個晚上全讓你占了。”
“懂了?”
“懂了。”
周芙不是一個貪心的人,可是每每對上陳忌的時候,又貪心得不像個人。
大抵潛意識里便覺得陳忌是縱容自己的,因而向他吐露真心這件事,似乎漸漸的也不再向從前那般難以啟齒。
她想了想,還是跟從自己內心的想法,黏人地往他懷中鉆了鉆,抱著人的四肢纏得更緊了些,而后溫軟的嗓音再次從貼著他的胸膛溢出來:“那親就先算了,你今晚能……抱著我睡一晚嗎?別去其他房間了唄……”
陳忌任由她整個人縮在自己臂彎中:“我發現你這個人還真挺會得寸進尺。”
周芙嗯了聲:“那行嗎?”
陳忌已經不記得今晚到底往下沉了幾次氣了,語氣開始多了些無奈:“你覺得你這個樣子蹭著我,我今晚還能睡得著么?”
周芙努力替自己爭取:“我睡相還挺不錯的,睡著了很老實,不怎么亂動,不會打擾到你的。”
陳忌嗤笑一聲:“老實?老實個屁,一張沙發分兩頭睡,夜里還能一個勁兒往我懷里鉆,也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裝睡著想著法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