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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坊的街道上,火光四起,一隊隊校尉提了燈籠出來。
街面上喧鬧一片,運河里,一艘艘小船出了碼頭,由陳泓宇帶隊,撐著丈長的竹篙在水中排查。
接著是一隊騎士風馳電掣一般從街道劃過去,在天一道的道門院墻外,里三層、外三層的校尉將這里圍了個密不透風。
這一次不只是煙花胡同,連隔壁幾個百戶所也借調了人馬,這借調倒是沒有通過鎮府司,而是直接拿銀子請人幫忙,一兩銀子一個,一下子來了數百人。
“柳乘風……柳乘風在哪里?”一隊騎士過來,為首的高呼一聲,神情有些緊張,也有些焦急。
火光的陰影之下,柳乘風應了一聲:“原來是千戶大人,千戶大人有什么吩咐?”
這騎在馬上的人立即下了馬,這人便是新上任的內西城千戶鄭進,鄭進迎上去,道:“柳乘風,你這是做什么?為何突然又鬧這幺蛾子?不經鎮府司批準,貿然行事,是要問罪的。”
自從鄭進做了千戶,就一直擺出一副清靜無為的態度,對下頭的事一向不怎么搭理。這也是沒辦法,就比如這煙花胡同的百戶所里就有這么個愣子百戶,他雖是千戶,卻還謹記著劉中夏的教訓,只希望不要和柳乘風有什么接觸,安安生生地做好這個千戶就是。
只是上一次,柳乘風上街彈壓民變,為了這事兒,牟斌把他叫去鎮府司里,親自訓斥了一頓,說他御下不嚴,柳乘風到處殺人,身為千戶的居然連事先都不知道。
鄭進今日來,也是聽到了風聲,一下子嚇了一跳,飛快地過來制止,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他這一次雖然知道這個百戶不太好打交道,卻也不得不出面了。
“柳乘風,你又在這里做什么?”鄭進靠近了柳乘風,隨即擺出一副威儀的樣子,大聲呵斥一番。
柳乘風手里提著劍,一句話沒把鄭進噎死:“大人,卑下在剿匪!”
剿匪……
上次也是剿匪……結果鬧了個驚天動地,這姓柳的簡直是個瘋子。
“匪在何處?可有圣旨?亦或者是鎮府司的手令?若是沒有,這剿匪之事還需從長計議。柳乘風,立即把你的人叫回去,如若不然,本官也不好向上頭交代。”鄭進原先想威脅他幾句,說到如若不然的時候,又覺得柳乘風這愣子未必吃他的這一套,畢竟人家關系硬,后臺也硬,鬧翻了對自己沒好處。
柳乘風冷笑道:“撤回去?這可不成,大人可知道,一旦我們撤了,這些亂匪就會逃個一干二凈,到時候再去拿人,叫卑下到哪兒去拿?大人……你我是親軍,是陛下親衛,專司偵緝、稽查亂黨,如今這宅子里有亂黨百余人,若此時不拿,更待何時?”
他說得聲色俱厲,讓鄭進一時無語,只好道:“好,你要拿就拿。”心里卻在想,你且拿了,到時候若是無辜,鎮府司自然會下條子放出去。
說
起來,他這千戶倒也可憐,京師各處千戶所,還真沒有比他混得更慘的,下頭有這么個如狼似虎的下屬,連說話都不是很頂用。
正在這時候,一個小旗飛快過來,道:“百戶大人,卑下帶著人敲了門,里頭的亂匪非但不開,還從里頭拋出石頭,砸傷了咱們的幾個兄弟。”
柳乘風按著劍,臉色霎時冷峻起來,道:“這天一道就是賊窩,反相畢露,竟敢抗拒親軍,罪無可赦!來人,準備破門,敢抗拒親軍的,一律格殺勿論!”
小旗興奮地道:“遵命!”說罷,飛快地去了。
鄭進聽得臉色大變,又是要殺人,這一下可當真棘手了。
柳乘風卻懶得理會他,翻身上了一匹馬,身遭是里三重外三重的校尉,朝這大宅子里大喝一聲:“爾等反賊,如今已是東窗事發,事到如今,還敢抗拒官軍嗎?本官數三聲,若是再不出來束手就縛,待破門之后,一概殺無赦,一……”
“二……”
幽深的大宅里,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在這月夜下,顯得格外的森然。
“三……”
“殺進去!”
柳乘風一聲令下,以老霍為首,帶著一隊校尉搬來長梯,拿來撞門的工具,便開始破門翻墻,數百個校尉一起發作,聲勢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