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趁著洗牌的功夫道:“柳百戶也會做生意?”
柳乘風淡淡地道:“偶爾做一些,其實也是半桶水。”
他這話謙虛得過分,連朱厚照都不禁道“學而報就是柳師傅一手辦出來的,柳師傅若是不會做生意,這天下還有幾個會做?嘻嘻……本宮是沾了柳師傅的光,否則現在早就窮死了。”
張延齡和張鶴齡都愣了一下,其實對新興的報紙,這兩個紈绔皇親并沒有給予過多的關注,不過學而報,他們卻已是不止一次聽說,據說這幾張紙片價值可是不低,而且一日便發售十萬份,原來這籌辦學而報的人就是柳乘風。
二人腦海中立即回憶起來,平時不少達官貴人都在談論這學而報,今日說這學而報里有哪個大儒寫了什么文章,明日又討論這學而報中的爭議和故事,街頭巷尾到處都是。竟想不到,這么一份天下皆知的報紙,竟是柳乘風辦出來的,也難怪太子殿下一個月的分紅就有五千兩。
張延齡的眼中放光,這柳乘風當真是一個香餑餑了,只要這個人肯點個頭,這錢不是跟流水一樣地進賬?他身子欠了欠,
朝柳乘風笑了笑,道:“柳百戶除了學而報,近來還有沒有興致做什么生意?柳百戶只要肯幫襯一下,要多少本金直接和我說,讓兄弟入一股如何?”
在大明的官場上,談生意是很忌諱的事,不過對貴人和武官,倒是沒有這么多忌諱,畢竟大家都不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的文官,不弄點別業掙點錢這日子怎么過?
柳乘風一邊搭著麻將,一邊漫不經心地道:“近來倒是想做一點兒生意,這生意若是做成了,學而報的賺頭比起它來連屁都不算。不過成不成還是兩說,喂喂……壽寧侯,該你擲骰子了。”
擲骰子的話,兩個國舅都沒有聽清,可是柳乘風的生意經,他們卻是聽明白了,比學而報賺得還多,這是什么生意?
張鶴齡不禁問:“這般大的生意,只怕需要的本金不少吧?”
張鶴齡沒有理由不激動,生意越大,本金越多,這是最淺顯的道理,他們二人雖然糊涂,卻也懂得。這二人心里都有點兒發虛,人家家大業大,說不準隨便砸個幾萬兩銀子進去,自個兒去湊個幾千兩銀子有什么意思?只怕這合伙的事兒未必能如愿了。
誰知柳乘風卻是道:“本金嘛,其實也不多,五千兩就封頂了,只是要做起來,也有許多麻煩的地方,這事兒我已經籌備了一半,怎么,侯爺和伯爺有興致?”
一聽到五千兩封頂,張鶴齡和張延齡都驚呆了,若不是太子這邊拿出了真金白銀,他們還當真以為是這不安分的外甥合伙別人來糊弄自個兒這國舅,張延齡連忙道:“自然有興趣,自然有興趣,哈哈,柳百戶,咱們是不打不相識,我家大兄與你起了沖突,這是他識人不明,可是我第一眼見了你,便覺得你是青年俊杰,只是我和大兄若是也參一股,卻又如何算?”
柳乘風奇怪地看了張鶴齡和張延齡一眼,方才他只是太久沒有睡覺,腦袋有點昏昏沉沉,所以說話時都沒有往心里去,這時候見這兩個家伙順竿子往上爬,不由打起精神,認真打量了他們一眼,道:“侯爺和伯爺也在乎這點兒蠅頭小利?依著二位的家世,又何必操這種賤業?雖說是幕后打理,可是傳出去難免會被人笑話。”
張延齡心里苦笑,這還蠅頭小利?那我家豈不是都揭不開鍋了?他連忙正色道:“笑罵由人,我就是喜歡做些生意,還要請柳百戶幫襯一下。”
張鶴齡紅著臉道:“是啊,是啊,權且當玩玩也好。”
柳乘風這才正兒八經地思考起來,加兩個人進來,倒也分不去柳乘風多少利潤,畢竟這筆生意實在太大,一旦做成就是一本萬利,可是利益越大,眼紅的人就越多,多拉幾個人進來,一起承擔風險也好。
只是這一對兄弟,怎么看怎么不靠譜,拉他們進來會不會拖了后腿?話說回來,這二人好歹也是皇后的親兄弟,而今這宮里,皇上說的算,皇后娘娘雖然不管事,可是說出來的話也是一字千金,拉他們入伙,算不算拉皇后下水?
你妹……我居然這么壞了,居然還懂得什么叫利益均沾,拉人上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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