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取消福利分房制度時限之前,極個別的部委官員挪用財政預算資金大肆的采購商品房發放給下屬官員作福利用房,一下子在九七年秋冬將北京房價推高。
極個別的部委司局領導除了自己的、兒女的住房都在這個特殊時期解決掉,甚至連未出生的孫子、孫女的個人住房都在這個特殊的時期解決掉。
當然,這只是極個別的現象,即使有些夸張,也是符合當時機關企事業單位人事福利分房政策的。
張恪站在紫荊苑小區門口唏噓不已,即使清楚的知道北京房價會在九七年有大幅度的上漲,他也只是唏噓幾聲而已,但愿這個市場異動能很快的消失在歷史的長河里,永遠不要給別人記起才好。
“叭叭……”
張恪正看著高聳的高層公寓感慨,身邊傳來刺耳的汽車喇叭聲,嚇了一跳,轉過頭看見一輛黑色別克拐彎拐進小區甬道都沒有減速,梁文江沒注意,右手給反光鏡刮了一下,手里提的兩瓶酒都掉地上了,人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沒事吧……”張恪攙住梁文江。
“沒事。”梁文江揉了揉給刮到的胳膊肘兒,兩瓶酒掉地上,酒液從包裝盒里溢出來,那輛小車在前面停下來,張恪還在等車里人下來道歉,沒想到司機位子鉆出一個頭來,油頭粉面的,手指著他們這里破口大罵:“家里死人了,在這里充牌位!”
張恪知道北京有橫的,但沒有見識過這么橫的,罵回去一句,指著那人的臉,“你有種給我下車……”撿起兩瓶酒
,就碎了一瓶,將碎了的那瓶連著包裝盒朝那鉆出車窗的人頭砸過去。
那人頭一偏躲了過去,張恪沒舍得砸第二瓶,倒不是心疼錢,這砸過去,就要手頭空空登門了,彎腰去找磚頭。
車里還坐著一個人看到這里有更橫的,沒有吱聲,司機頭縮回車里,也沒有膽量推門下車來干一架,發動車子唰的鉆小區里去了。
小區門口警衛室的保安看到這里發生糾紛,等車開走影了才走過來,大聲譴責開車的人沒道德。
張恪沒說什么,小車沒有減速就沖進小區,他們就應該出來管理。也是難為他們了,剛剛沖進去是輛黑牌別克,誰知道里面坐著什么人,小區的保安是不敢跟這些人起糾紛的,這會兒出來同仇敵愾一番已經算不錯了。
張恪確定梁文江手沒有給刮傷,包裝盒很牢,碎酒瓶都沒有散出來,撿起丟垃圾箱里,自認倒霉,往王彩玲家所在的高層公寓走去。
梁文江有些方向盲,都來過三回了,還摸錯路,只能怨這里的高層公寓外形相似度太高,樓號編排似乎也有些亂,走了兩遍才到王彩玲家那棟樓,那輛黑色的黑牌別克恰好停在樓前。
張恪四處望了望,見左右沒有裝了攝像頭與閉路電視,從墻角里拿起一小塊碎磚頭。梁文江怕惹事,說道:“算了。”
這棟樓里都是郵電部的官員,部級的高級官員另有專門的住處,頂多司局部的官員住這里。部級高官的司機一般都很低調,像徐學平現在的司機、秘書都很知道分寸,沒有這么橫的,這種司機簡直就是給主人惹禍;話說回來,司機能這么橫的,主人也一定不是好種,這種角色,張恪還不曾忌憚過誰。
“怕什么,他們能抓到誰?等我們晚上離開的時候,讓徐伯伯的車來接。這種人,我沒少見。這年頭,看到橫著走的人,要先一步砸斷他們的腳,才能讓普通人少受些委屈!”張恪笑了笑,讓梁文江到路邊上盯著,看有沒有人走過來,他用碎磚頭尖銳的一角,將黑色別克兩側劃得支離破碎、面目全非,那車里的兩人看到車這樣,估計能哭出來。張恪頗為滿意的欣賞了一下他的杰作,梁文江苦笑不已,只是催促趕緊進去樓,就怕給人看到不好處理。
紫荊苑小區還真是高級住宅區,九七年就用上可視門禁系統,即使十年后,普通人還將這玩藝當成新鮮貨;王彩玲在她家里控制門禁系統才打開電梯,張恪與梁文江坐電梯上十二樓,王彩玲系著圍裙站在門口等他們,還一邊回頭喊他爸:“爸,文江跟他表弟過來了……”梁文江看見三個男人走到門口來迎接,看到他未來丈人后面一個青年,心驚的側頭看了張恪一眼:就是剛才從黑色別克車里探頭來的那個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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