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個問題我剛搞明白,”張恪得意的笑了起來,有意在唐婧面前賣弄,“不說你不會覺得,其實現在的手機鈴聲都是很單調的。復音是指多個音源同時發音,這好比是多件樂器一起演奏,音色會更加飽滿、圓潤。我們在計算機上用軟件聽音樂,從一個音道里能直接聽到多重演奏的效果來;但是手機不行,手機鈴聲的音道都單音的,就跟只有一件樂器似的,怎么也弄不出多重演奏的效果來。目前的技術手段只能增加音道來模擬復音效果,效果聽上去跟和弦音差不多。至于在技術上怎么去實現,就不是我要關心的事情……”
唐婧比較了三個手機設計方案,呶著嘴看了半天,搖了搖頭:“都不是很滿意,要是能將你在設計稿旁邊寫的這些都體現出來,好像很值得期待啊……聽你的意思,技術上好像很有些難度……”
“應該不算太大吧,”張恪心想自己又不是將十年后才流行的全觸摸屏智能手機概念提出來,主要是錦湖的技術積累不夠,一切都剛剛起步,要求不能太高,笑著說,“屏幕加寬一倍有難度,那先加寬四分之一的尺寸;七重奏和弦鈴音有難度,那先實現三重奏和弦鈴音效果;要做到單機輕薄只有65克重量有難度,那先做到130克……技術水平提高總是一個逐漸的過程,整體性能往前跨一大步,就可以推出一款新型號產品。”
手機屏幕、鈴聲是國人選購手機時最注重的兩個細節,當然張恪還提出許多繁瑣的建議,簡直要讓錦湖旗下的設計與技術團隊抓狂,聽說成漢璋在美國硅谷的實驗室已經繼承了丁槐、蘇津東他們早年開發影碟機時睡實驗室的好傳統。雖然聯信宣稱七月之前就會推出他們的第一款手機產品,張恪卻要求陳信生、蘇津東他們拿出第一款手機就要讓市場為之震動。
錦湖有完善的銷售渠道與售后服務體系,特別是盛鑫在華東地區的手機銷售渠道可以直接利用――盛鑫的這個模式還是張恪最初創立并最終幫盛鑫在華東地區完善起來――開發市場的經驗也日益成熟,再說生產的籌備越充分,越能保證產品的質量穩定;錦湖不差這兩三個月的時間,也不跟聯信爭這兩三個月的時間。
唐婧跟張恪說了一會兒話,又繼續埋頭溫書去了,張恪思路停下來,就覺得有些無聊,抬頭沒看見杜飛在教室里,不曉得這小子轉眼間去了哪里,將文件夾塞到唐婧書桌下,他自己走出教室溜達,走到走廊里給杜飛打電話,手機震動的聲音卻是從教室里傳出來,這小子出去沒有把手機拿在身上。
看到唐婧詫異的探出頭來,張恪朝樓下指了指,示意自己下去一趟,溜達到小賣部那里,買了兩罐可樂準備回教室,看到新建成還沒有啟用的新學生食堂那邊人影幢幢,有人拿手電筒往樓梯口照。
“呵呵,政教處的人沒事又跑過去捉奸了……”
張恪回頭看了一眼,分了一罐冰可樂給杜飛,問他:“你小子去哪里了?”
“在政教處的那些孫子搜查之前,我跑出來通知那些野鴛鴦趕緊逃離現場啊……”杜飛嬉皮笑臉的說。
“你也真夠閑的……”張恪笑了起來,世紀錦湖
的總部都遷建鄴去了,杜飛雖說要定下心來認真復習,復習之余倒是要找些事情來消譴的。
高中生談戀愛嚴格意義上也不能算是早戀了,不過海州一中的風氣比較嚴厲,張恪、唐婧所能受到的優待畢竟是極特殊的,絕大多數學生只是被迫選擇單純的讀書。卻是到最后一個時間,壓抑的戀情仿佛給催熟似的,張恪他們班上也冒出好幾對戀人出來,政教處的老師時不時夜自修時就全體出動搜查學校的各個陰暗角落。
張恪看到政教處的老師打著手電筒進了還沒有啟用的新食堂,也沒有當回事,他知道這時候就算給政教處的抓住也不會嚴肅處理的,學校首先要保證高三學生考前的心態穩定,倒是一中的學生都畏政教處如畏虎,可沒有張恪那么輕松的心態。
“杜飛,杜飛,”有一個男孩子跑過來喊杜飛,張恪認得是班上的同學,他身后跟著的那個穿水綠長裙的女生也是班上的同學,男孩子叫肖春銘,張恪不記得這女生叫什么,肖春銘有著剛脫離險境的慌亂,拍了胸脯說,“好險,李季跟許若虹在新食堂里面沒出來呢,這下子他們慘了,要給政教處的人抓住了……”
“走,一起過去看看,說不定能趁混亂把他們給帶出來。”杜飛揮了揮手,朝新食堂那邊走過去。聚在這邊看熱鬧的學生不少,杜飛揮了揮手,他們都跟著他跑了過去。
張恪撇了撇嘴,想不到杜飛在一中的學生當中號召力相當不錯。
高中三年來,張恪一整日都留在學校里的時間掰著手指頭都能數清,與班上同學的交情自然是極淡,他能叫出名字的同學都沒有幾個。
雖說杜飛有時候也會給校外的事情牽扯上,不過他要在李芝芳面前表現出好學生的模樣,大部分的時間還是留在學校里。
杜飛與張恪、盛青等人無法比,但在學校里,心智算是極成熟的――也有給張恪、盛青強化催熟的因素――杜小山打他小就嚴厲要求,身上沒有令人厭惡的習性,待人接物都極為妥帖,在學生當中很有威望。加上錦湖贊助的兩次冬令營,杜飛都積極參與組織,給學校教職工的感覺,簡直就是杜飛利用他老子的影響給學校搞福利,要是真要有民主選舉推薦全校最受歡迎的學生,學生會選杜飛,教職工也會選杜飛,這小子早就洗脫惡少的劣跡,比張恪的名聲有天壤之別。
張恪跟著走過去;杜飛手里有一只手電筒,朝著新食堂黑洞洞的窗口照,突然照到兩個人影附在二樓的窗臺上,張恪都嚇了一跳,看情形是兩個人為了躲開政教處的老師打算從二樓跳下來。
雖說是二樓,但是綜合食堂的底層是挑高五六米的大廳,加上窗臺高度,從六七米的高處跳到水泥地上,死倒是多半死不了,骨折卻是免不得的。二樓的窗戶不是那種開放式的,窗臺很陡,鉆出窗戶就很難再鉆回去,站在狹窄的窗臺上還沒有窗格子可以抓,一不注意都可能失手掉下來;失手掉下來的危險性就更大了。
張恪趕緊分開嚇呆了眾人擠到前面去,卻聽見杜飛站在前面罵開來了:“李季,你這個甭種,怕政教處的那幫龜孫子做什么!當年老子一拳將曹光明的鼻梁骨打斷,都沒聽他敢哼一聲,你小子有種就跟許若虹從樓梯口給老子走出來……”手電筒照在李季旁邊的墻壁上,沒有直接照在人身上,免得讓他們驚慌。
張恪一時也想不出比杜飛這嬉皮笑臉的笑罵更能安定人心的話了,杜飛這小子是成熟多了,看到水泥臺階下有一疊廢棄的空麻袋,跳過去一摟一抱將一堆空麻袋都丟到窗臺下的水泥臺階上,邊上的學生看了才緩過勁來,趕緊四處找軟東西填過去。
張恪拉住肖春銘,對他:“你找幾個人上去幫他們爬回去……”他爬上臺階與杜飛并肩站著,跟杜飛說,“你盯著李季、我盯著那女的,要是誰失手掉下來,沖過去扛一扛,給他們緩沖一下,小心不要讓他們頭先著地……”
他們腳朝下跳出不了大事,要是失手頭朝下,都不曉得墊那里麻袋能抵什么用。沖過去扛一扛,只要不出大事就好;幸好只有六七米高,下墜的沖勁與速度都不會太大。
肖春銘領著三四個身強體壯的男生從樓梯沖了上去,杜飛也有些緊張,聽了張恪這話,渾身肌肉崩緊,誰希望朝夕相處了三年的同學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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