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啊,真是可悲啊,還以為你就算說謊也會補一句安慰一下人家呢,”翟丹青伸直腰感慨了一句,手還是沒有舍得放開張恪的臉頰,“你很溫柔,也很體貼,也不算非常不是個東西,有著迷人的魅力,就像一團烈火,總不止一只飛蛾會奮不顧身的撲過來……不會覺得不值得,剛才發現真的好享受,在最美妙時刻心里竟然有種就此死掉就好的感覺――讓我做回原來的那個我,好不好?”
“真是冷淡啊!”張恪輕輕的嘆了一聲,他都沒有想到都走出這一步了還能恢復到之前的關系,看著翟丹青的眸子,有深情流露的掙扎,但也有她特有的決斷,就像飛蛾奮不顧身的撲火,撲到火里之后,或許會成灰燼,或許會蛻變。他輕輕的將翟丹青的身子摟過來,翟丹青身子僵了一下,還是順從的倒在他的懷里,微微側著仰起頭來,讓雪嫩的臉頰貼著他胡渣子刺人的下頷,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新蕪那天下雨的黃昏她與衛蘭就坐在車里看著他俯下身子給那個雨中的少女系鞋帶,心里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手伸到身后,摟著張恪的脖子,輕聲說道:“有時候會發現你的心是空的,總是女人對你動了真情,你心里才有情――或許沒有一個女人能真正的網住你的心,或許這么想會有些悲哀,也會心甘些――你真的很迷人。”
從沒有想到自己會給一個女人看得如此的透徹:真是迷戀而難知返途啊,張恪心里輕輕的嘆息,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安靜的摟著懷里的佳人。
“那夜在青山公寓,即使有那樣的誤會,你也沒有強求,似乎那也不能說明你色膽不夠包天?”翟丹青仰起頭看了張恪一眼。
“啊,”張恪看著翟丹青的美麗而明亮的眼睛,笑著說,“我還以為你在夢里呢?”
“你真這么以為?”翟丹青眼睛略帶疑惑,偶爾眼睛又瞪了瞪,伸手掐了他一下,“我要是只有十八歲,我還信你這話――現在信你才有鬼了!”想著剛才自己頻頻給送上云端,自己身體的每一處細微感受,這家伙幾乎都能感受到,都能照顧到,信他才叫有鬼了,說道:“我在想
,從來都只有女人會動真情,男人會寵女人、會憐惜女人,但也止于‘寵’與‘憐惜’――你明白我要說的意思?”
“不要將我說的這么不堪!就跟封建社會的貪淫好色又縱欲無度的暴君似的!”
“本質上能好多少?”翟丹青翻了個身,趴到張恪的懷里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張恪笑了笑,他的笑,映在夜色為鏡底的玻璃窗上,更加的模糊,即使給翟丹青說中一些接近本性的東西,也沒有感到特別的不堪,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人生能夠重走一回是何其的幸運,能挽留多少遺憾,但作為歷經滄海難為水的男人,難道還能奢望什么沒有雜質的情感――張恪從來都知道自己是不堪直面陳寧的離去的,可惜這一切都無法跟別人說出口。
隔置在床頭柜子的手機輕震了一下,手機角上的綠色熒光燈閃跳起來,有短信息發進來。張恪看了看壁上的圓鐘,已經是凌晨兩點了,他能想到誰會在這里傳短信息給自己,猶豫著要不要當著翟丹青的面看短信息。
“應該是許思發來的短信息吧!她這幾天常熬夜,你要讓她多休息。”翟丹青從張恪懷里坐起來,撿起地毯上的衣服穿起來,張恪手伸過去將手機拿過來,許思要為晨曦紙業棚戶區做規劃圖,最近經常熬夜,發短信息是看看張恪有沒有入睡。
張恪在手機上撥許思的手機號碼,翟丹青穿好衣服在張恪的臉頰上親了親,輕聲說道:“真的要謝謝你,雖然只是一夜,但是有愛人的感覺真的很好……”看著翟丹青關門離開,許思柔脆清亮的聲音從話筒時傳出來,“喂,就怕你睡著了,就想著跟你說一會兒話……”張恪將壁燈關上,走下床,將絨窗簾拉上,讓洶涌的夜色將自己徹底的淹沒。
次日醒來時已經是十點鐘了,翟丹青神采奕奕的走進來通知他要趕緊起床洗漱才趕得上去北京的飛機,從她臉上看上去昨天歡愉的一絲痕跡,也絲毫沒有感冒的跡象,聽她的口氣,似乎很早就起床處理好些事情,張恪倒是覺得詫異,心想莫非昨天自己發熱做了一場美夢,倒是翟丹青推門要走出去之前,他問了一句:“莫非我被一夜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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