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在新亭停留了差不多有四天的時間,趕著海州下第一場雪過江去。
站在渡輪上,江上飄著雪,模糊了江與岸的邊緣,隱隱的看見青黑色象山的影子,再過幾天,就要翻到九九年了。
看見渡口碼頭就在前方,張恪正要坐進車上,兜里的手機震動起來,拿出手機見是許思打來的電話,這時候渡口沒有停靠的渡輪,碼頭上空蕩蕩的,能看見空曠處立著一個婷婷的身影。
“不是說不來接的嗎?”張恪按了通話鍵,說道。
“下午在辦公室里,抬頭不曉得什么時候下起了雪,就想著要出來走
一走……”許思在電話里的聲音就像落在身上的雪一樣。
走下渡輪,張恪頭微微仰起看著站在高處的許思,嘴角含著笑。
許思穿著黑色的呢子風衣,紅色的圍巾,容顏嬌麗的她就像雪天的精靈。
讓傅俊他們開車先走,張恪與許思走到渡口的停車場取了車,也不急著回市里去,將車直接開到象山森林公園的里面,將車停在山頂,兩人坐在車里說著話,看著雪花飄落將江天混成一色。
天色將黑時,張恪還打算與許思在工業新區里找家餐廳吃飯,沒想到他媽的電話這時候打進來。
“你人在哪里?傅俊將你的行李都送回來好一陣子了,你不回家吃飯?”
“啊,你怎么今天回海州了?”張恪知道他媽會為張奕與孫婷的婚事回海州一趟,沒想到湊巧是今天,這兩天也沒有跟他媽聯絡,他在電話里跟他媽胡扯,芷彤的聲音突然又從電話里傳了過來:“張恪、張恪,你又死哪里去了?”張恪能聽出來芷彤這語氣是完全跟他媽學的。
許思抿嘴而笑,心想晚晴大概也是在張恪家里,手臂輕摟著張恪的肩膀,嘴巴貼到他另一側耳邊輕語:“你回去吧;我媽今天散生日,本來請你去我家吃飯的。”
張恪伸手輕撫許思嫩滑若脂的臉頰,聞著她發際傳來的淡淡香氣,抱歉的笑了笑,跟他媽在電話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與許思說道:“那晚上挑個好點地方吃夜宵吧?”
張恪先將許思送回家,再開著許思的車回新錦苑。
芷彤聽著車聲走出來,看著張恪從許思的車里下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眼睛瞪著張恪,嘴巴張很大,聲音卻很小:“你去找許思阿姨了……”張恪趕緊豎指輕噓讓芷彤息聲。
“你怎么又換車?”梁格珍走出客廳,看著張恪開進院子里的車跟她之前看到的車都不同,輕皺著眉頭問,她現在就擔心張恪太鋪張浪費。
見晚晴含笑跟在后面,知道她看出來自己剛就與許思見面,張恪輕輕攤了攤手,也不回答他媽的質詢。
小嬸嬸帶著堂妹張玫也趕過來吃晚飯,當年抹著鼻涕的小丫頭如今也是十七歲的婷婷玉立的少女了。吃過晚飯,談起張奕與孫婷的婚事安排來,作為長輩,梁格珍與張恪他小嬸嬸都想著要將傳統的風俗都走一遍,還有張家這邊,要請哪些親戚朋友都要商議著定下來,張恪聽了無趣也要耐著性子在邊上聽著,倒是張玫牽著芷彤去晚晴那邊玩了。
張恪正打瞌睡時,門鈴響了起來,他走過去看了看門禁系統的視頻顯示,卻看不到有人站在庭門外,經過上次的挾持事件,張恪對這種事也比較警惕,剛想著通知傅俊,就看見大伯張知微與大伯母賊頭賊腦的出現在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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