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世紀錦湖所開設的面向公眾與白領層的量販式ktv之外,九八年的娛樂產業罕有干凈的,而在傳真件的右下角,發傳真件的人用力寫了五個字“絕對有問題”,還在這五個字上筆力飛揚的畫了一個大圈以示重點,陳秉德想到張恪的意思,心里一驚。
不說云夢閣了,陳秉德看了傳真件上又寫出王建林的另一個身份就是南鄴區道路運輸商會常務副會長,長林運輸公司以涉黑手段壟斷南鄴區幾個大型批發市場貨運業務的事情,陳秉德也有所耳聞――這里面的水絕對干凈不了。
張恪將傳真件接過回來,慢條絲理將那頁傳真絕撕成細長條,又將細長條疊成一起撕得粉碎,借站起來伸懶腰的當兒,丟到門外雪地上,還有一些紙屑給風吹到接待室來。
陳秉德知道張恪將傳真件撕掉,不是不打算追究,而是鐵了心要對王建林挖根絕戶,自己若是不理會,那他就會將差不多內容的傳真件拿給王維均或者直接給羅君看。陳秉德心里猶豫著,不單單是區分局錢桂華與他舅子的問題,這年頭牽起蘿卜帶著泥,就算一個看上去不起眼的小人物,真要痛下決心挖根絕戶,牽涉也絕對比想象中要來得深,就算是錢桂華,也主要歸南鄴區委區政府管制,市局在業務指導可以,在人事上的干預權限還是受到限制,陳秉德實際無法這時候就表態,好在張恪也沒有逼著他這時候就表態,神色如常的坐在原
處。
這時候,鋼化玻璃門給人從外門推開,黑臉肥胖的錢桂華滿頭大汗的急步走進來,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還以為外面是炎炎夏天呢,他走進來先看到陳秉德:“陳局長,我昨天在南園蹲點了,趕過來有些遲,讓我久等了。”
“好吧,你總算是趕過來了,“陳秉德語氣不善的盯著南鄴區分局局長錢桂華,說道,“這時候我也有興趣聽聽新梅園派出所協助調查調查出什么結果來?”
錢桂華趕過來,成富治心里松了一口氣,總算有人在前面擋著了,聽陳秉德這么說,他走過來要匯報情況,王建林卻搶在他前面走過來,說道:“真是誤會,我哪敢對陳局長的朋友不敬?我認打認罰,只要消除誤會……”
“滾一邊去,哪有你說話的份!”錢桂華抬腿猛的就是一腳,將王建林踹翻在地,又嚴厲的盯著成富治,“將他銬起來!開玩笑也要有分寸!”
看到王建林抱著肚子忍痛喘氣,陳秉德都覺得錢桂華這苦肉計用得不錯,但是后面避重就輕的話就不該說,張恪什么眼色,要是這么容易給唬弄過去,那諾大的錦湖不是開玩笑嗎?余光里看著張恪的臉色沒有絲毫的緩解,還是冷漠的淡然,絲毫不為所動。
成富治給邊上的民警使眼色,讓他們掏出手銬來將王建林等人都銬起來帶到角落里先蹲下,成富治一時琢磨不透錢桂華的意思,不知道這個情況要怎么匯報,陳秉德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既然是誤會,那就將誤會的前后原原本本的說給我們聽。”
成富治沒有領會到錢桂華避重就輕的意圖,也許是不大想幫著避重就輕,對方將陳秉德揪起來,對陳秉德都沒有什么好臉色,顯然來頭更大,更不好惹。成富治原原本本的將他所了解的情況都說了出來。說起來紅顏還真是禍水,要不是王建林看到嬌媚絕艷的李馨予起了色心,哪里會生出這么多事?要不是色迷了心竅,明知道對方也是坐得起軟臥包廂、出門有隨行人員的角色,就算吃點虧又怎么會如此的死纏爛打?
李馨予與唐婧在車站里就先回去,陳秉德沒有見到,他聽成富治在那里匯報情況,眉頭始終蹙著;男人,特別是有權勢的男人,除了權勢之外,也只有女人絕不容他人覬覦的,特別像張恪這樣二十歲剛出頭的青年人,對女人獨占心更強,動他的女人,簡直是犯他最大的忌諱。陳秉德心里這么想著,聽到王建林接受兩次教訓還要死纏爛打,心里都不再對他可憐了:一點眼色都沒有,張恪真要容他,還真是太好欺負了!見錢桂華到這里之后始終沒有主動向直接的受害人張恪詢問,心想他還真是想避重就輕了。
等成富治匯報完,錢桂華問陳秉德:“陳局長,你看怎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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