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裝潢精致而典雅,擺下四桌酒席,冷盤都已經上了,客人也都差不多到了,臨門的那張桌前或坐或站的圍了一群女眷,給張恪聲勢頗大的拉門動作給驚動了,齊刷刷的望過來,一個妙齡女郎與一個中年婦女給這些女人圍在中間,陸天又姐弟倆繼承她媽媽太多的遺傳特征,張恪心想妙齡女郎應該是陸天又的姐姐,中年婦女是陸天又的母親、陸文夫的妻子。
她們見張恪臉生,都疑惑的相互望了望,陸文夫的妻子以為是陸文夫的客人,就站起來喊坐在角落里與人聊天的陸文夫:“老陸,老陸……”
這時候陸天與神色勉強的沈筱以及杜飛、陳妃蓉走過來,跟他媽說道:“媽,這是沈筱,他們三個是我大學的同學,也一起過來吃飯。”
他姐初時眼睛還盯在陳妃蓉的身上,陳妃蓉那明艷照人的容顏讓人如沐春風,她還以為這衣著品味很不凡的女孩子就是弟弟的女朋友呢,心想不錯,卻不料弟弟將藏在身后那個穿著寒酸、神色局促的女孩子牽手拉到身前來,臉色就有些微變,對張恪他們的態度自然也就惡劣起來,也不掩飾的就責怪起陸天又來:“你怎么不提前打個電話過來,就準備了四桌酒席,算好的人頭,這下子多出三個人來,你說怎么辦才好?”
這時候從旁邊桌上走過一個青年,他親昵的扶著陸天又他姐姐的肩膀,吩咐陸天又:“總不能為三個人額外再開一桌酒席,你快去大廳找蔣姨,看大廳里還有沒有四人的座位留下來,讓你同學都坐大廳里去……”
陸天又臉漲得通紅,感覺臉面給家人在張恪他們丟盡掉,而且沈筱已經在掙他的手要往外走,看著他爸爸走過來,心想他爸爸在學校里見過沈筱的,或許會幫著說句話的。
陸文夫走過來,看著張恪,搖頭苦笑,說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惡俗之態在恪少面前呈現無遮,真是慚愧啊!”
陸文夫聲音也不大,但足以讓包廂里的人都聽清楚,諤然的望著門口,都不清楚正春風得意的陸文夫為何要在一個陌生的青年面前說出對他們如此尖酸刻薄的話來。
陸天又也從來都沒有想到過他父親會認識張恪,而且還一副很熟悉的樣子,他平日聽到別人稱張恪“恪少”,就覺得這稱謂紈绔氣太重了些,這時候他爸爸也稱張恪“恪少”,只投手舉足之間從容不迫,倒像是朋友之間隨意的稱謂;沈筱心里的震驚自然更不用說,暫時都忘要從這里逃出去。
陸文夫的妻子剛當上省長夫人,從張恪他們出現在門口,她都沒意識到要站起來,這時候站起來輕聲問了一聲陸文夫:“老陸,這位是你朋友?快請你朋友坐到你們桌上去,客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上菜。”
陸文夫回頭掃了包廂里一眼,跟張恪笑著說:“這里太擠了,我與你們坐大廳里去……”說著就往外走,包廂里的人都傻站在那里,不知道該有什么反應才合適,陸文夫妻子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陸文夫女兒的眼睛都已經紅了,她們萬萬都沒有想到,陸文夫會在這青年面前對她們這么不留情面。
張恪微微一笑,心想自己過來又不是為爭口氣的,與陸文夫走出去到大廳里找張小桌子用餐,姿態是擺足了,也不用理會包廂里的這些人,這頓飯吃起來自然是愉快,但對沈筱沒有好處,看著陸文夫妻女臉色尷尬的站在那里,便喊住陸文夫,說道:“大家擠一擠就好了,每桌插一把椅子,也不多我們三個人。”又與陸文夫介紹杜飛、陳妃蓉。
“陸叔叔好,我與天又是同班同學,早就想到陸叔叔家來登門拜訪了。”杜飛乖巧的很,他當然知道在陸文夫面前,他遠沒有資格擺出張恪的那樣姿態來,陳妃蓉神色清淡的喚了一聲,挽著沈筱的胳膊,與她站在一起。
張恪又介紹沈筱:“許老師每回帶給陸副省長你的山茶,都是從沈筱父親那里拿過來的,陸副省長以后還想喝那山茶葉,倒可以直接叫沈筱帶些過來……”
“你是沈約的女兒?”陸文夫頗為詫異的看著沈筱,又覺得這么問太突然了,笑著解釋道,“上回我陪李省長去洪致林場看植林情況,還在你爸爸的棋館里歇過腳,可惜時間倉促,我跟你爸爸只下了半局棋……上次帶回來的山茶葉已經喝了差不多,還真要請你幫我再捎幾兩過來,下回跟天又到家里來玩,就請帶過來吧,我就指望你了,從許鴻伯那里要這茶葉,比割他的肉還痛苦。”
“嗯!”沈筱眼圈有些微紅,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話才好,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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