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估計,跑馬縣的事情少說也要一周時間才會有具體眉目。
晚上,夏想親自守夜,讓曹殊黧和王于芬回去休息,他也盡盡應有的孝道。
第二天一早,病房中就熱鬧起來了,擋住了前來看望的下級,但擋不住聽到消息之后打來的問候電話,而且有些電話又不能不接。
比如陳風。
陳風的聲音很震驚:“永國,你的身體一向比我還結實,怎么會?以后可要注意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小夏也在?好,我和他說兩句。”
陳風在山城擔任市長,和市委*合作得還算不錯,沒有夏想擔心中的不合拍,也許是陳風年紀增大,性格中的棱角也消磨了不少。
和陳風沒說幾句,胡增周的電話又打了進來。隨后,曾經和曹永國有過同事關系的燕省的省市兩級領導都紛紛打來問候的電話,有人是看曹永國的面子,有人是因為夏想的面子。最后差不多打進來的幾十個電話,夏想的關系占了一半左右。
曹永國就自嘲地一笑:“我好歹是你的長輩,還是副省長,你才是市長,面子就快和我一樣大了……”
夏想也知道岳父絕對不是抱怨什么,語氣中還有一絲得意,也是為他感到自豪,其實他還沒說事情還沒有傳開,萬一有心散布出去,打來電話的人會更多,而且他的關系就會越來比重越大。
到了中午,宋朝度的電話打了過來。
如果說宋朝度的電話還在意料之中,范睿恒的電話就多少讓夏想感到意外了,因為范睿恒和曹永國之間并無交情。要說看在他的面子上,似乎他的面子在范睿恒眼
中又沒有這么大,不管范*是出于什么目的,人家打來電話就是抬舉,就得客氣。
然后就又有王鵬飛、高晉周等人的電話,忙得不可開交。
下午時分,一個關鍵的電話打了進來,居然是邱仁禮。
邱仁禮消息也真夠靈通的,先是叮囑曹永國養好身體,然后又交待夏想不行的話就到京城就醫,他安排醫院。其實以曹永國的級別,想去京城的醫院,隨便進的,邱仁禮之所以熱情地主動攬事,不過是賣一個人情而已。
估計還有下文。
果然,邱仁禮又點到了齊省:“永國,齊省的氣候比西省強,有海,天氣不干燥,你來齊省,也有益于身心健康。”
“邱*的建議不錯,我也希望有機會去齊省走一走,看一看。”
“哈哈,只要永國想來齊省,我舉雙手歡迎。”邱仁禮頓了一頓,“就怕夏想會有什么想法,上次我和他談過,似乎他有點什么顧慮。”
曹永國暗暗震驚,以邱家的實力,還要在意夏想的看法,夏想不過是一個市長而已,也許在普通百姓眼中他高高在上,但在邱家看來,正廳級,稀松平常得很。
能讓邱仁禮說出以上的話,就算有開玩笑的性質,也證明他對夏想的意見非常在意!
夏想的仕途之路走得表面上很順,實際上險象環生,曹永國也心里有數。他不是不想幫夏想,而是覺得他和夏想之間在*理念和執政手腕上,區別很大,無法達成共識。再深想的話,夏想結識的高層甚至比他還多,根本也用不著他出手。
而對于夏想和四大家族之間的利益糾葛,以及和總理之間的默契,曹永國所知很少,所以即使他現在是堂堂的常委副省長,還有望下一步正式邁入正部級的行列,還是為夏想的影響力而震驚。
放下邱仁禮電話,就清靜了不少,夏想卻又接到了邱緒峰的電話。
邱緒峰對曹永國的病情只是簡單一問,話題就立刻轉到了天澤中藥上:“夏想,跑馬縣的卞有水是不是不會辦事?我剛打電話批評了他一頓……”
……卞有水還能和邱家扯上關系?再一想夏想又明白了,邱家的天澤中藥就在跑馬縣,卞有水是被邱家收買也好,還是原本就是邱家的人也好,以邱家的實力,想要拉攏一個小小的縣委*,不過是舉手之勞,再一想在京城有沖突的時候,邱緒峰明顯偏向陳潔雯的立場,再聯想到邱家和國涵清還算密切的關系,許多內在的聯系就呼之欲出了。
夏想就打起了太極:“卞有水?我想想……跑馬縣委*,他挺不錯的一個人,把跑馬縣治理得有聲有色,怎么又不會辦事了?”
邱緒峰嘿嘿一笑:“事情我也聽說了,他也是一時糊涂做了傻事,現在后悔了。我剛才批評他的時候,他態度很誠懇,連說以后一定多向夏市長請示匯報。”
有些事情事后后悔也是無法彌補的,有一句話說的就是――悔之晚矣。夏想不會明說,但還是繼續打哈哈:“那他倒是多想了,好好當好他的縣委*就行了,沒有必要常向市里跑……緒峰,你最近怎么樣?”
邱緒峰頗感無奈,夏想明顯不給他面子,不肯原諒卞有水,毫不夸張地說,一步不也肯退讓,他也心里不太舒服:“實說了,天澤中藥是邱家的產業,楊市長現在想拿天澤中藥開刀,苗頭不太好,我不好直接跟梅*說什么,夏想,我們之間的關系也不用多說了,也只有你能制止楊劍。”
原來根源在楊劍身上,邱緒峰以為楊劍是受梅家指使故意刁難天澤中藥去了,他的想法太宏觀了,實際上問題出在卞有水本人身上,和家族利益沖突并無直接關系。
邱緒峰不可能對天澤的局勢了解得十分透徹,畢竟他是局外人。卞有水甘愿成為*犧牲品,也怪不得別人下手整治他,自作自受。
夏想本想含蓄地點一點邱緒峰,不料邱緒峰隨后竟然說了一句讓他非常不快的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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