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那種對音樂的感知和舞姿的韻味,是刻在骨子里的,丟不掉。”
“只是現在力量和穩定性差了很多,技巧也生疏了,需要系統性地魔鬼訓練才能拉回來。”
邱老師聽見后沉默了半晌。
“原來這么多年來壓在你心頭的心魔就是她。”
“是。”
桑榆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笑。
“當初她突然退賽,我作為第二名順延下去,代表市區參加了國賽。”
她的聲音沉了下去。
“所有人都說,那個獎本該是她的。如果她不退賽,如果她沒有狀態失常……我贏得不光彩,甚至是撿了她不要的便宜。”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淡,玻璃上映出桑榆微蹙的眉頭和復雜的神情。
“后來,亂七八糟的謠起來,哪怕沒有任何證據,這種聲音也一直沒有徹底消失。”
“我跳得越好,拿的獎越多,就越有人提起她,提起那場‘本該屬于阮棠’的勝利。”
桑榆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窗框。
“邱老師,您知道嗎?甚至后來每次比賽前,都有人會用那種‘可惜了阮棠’的眼神看我,好像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她天賦的一種浪費和玷污。”
她的語氣里積壓著多年的委屈和不忿,但更多的,是一種無法證明自已的無力感。
“我拼命地練,往死里練,我想證明我靠自已也行,我想跳到讓所有人都閉嘴,承認我就是最強的那個……可是。”
桑榆苦笑了一下,“只要她不再跳了,只要她消失在這個領域,我就永遠無法真正擺脫那個‘如果’。”
“那個‘如果阮棠在,還能輪得到她桑榆嗎?’的假設,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最深處,成了我的心魔。”
“我不僅想贏,我更想贏她,堂堂正正地、在她狀態最好的時候贏她一次。或者……哪怕輸,也要輸得明明白白!”
邱老師應了一聲。
她知道桑榆的想法有些偏激,那是在常人眼里看來的。
像桑榆這樣的舞癡,這樣的心結足以困住她一聲。
現在有這樣的機會能幫她解開心魔。
是個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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