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輪的敬酒又開始了。
“冷總,年輕人,酒量不錯嘛。”
劉局靠在椅背上,笑瞇瞇的,卻沒有舉杯的意思。
冷璟的胃部已經開始痙攣,但他面色不變,再次將自已的酒杯斟滿。
“劉局過獎,我敬您。”
就在他準備再次一飲而盡時,謝依云優雅地按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指尖冰涼,帶著侵略性。
她傾身過來,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氣息幾乎拂過他的耳廓,聲音帶著蠱惑和毫不掩飾的威脅:
“冷璟,看到了嗎?沒有我,你連這扇門都進不來,你想要的那些資源,那些人脈,都在我手里攥著。”
目光掃過在座那些掌握生殺大權的人,又回到冷璟冷峻的側臉上。
“只要你點個頭,低次頭,這一切……我都可以給你,何必這么辛苦地,一遍遍作踐自已呢?”
她的話語里充滿了施舍的意味,仿佛在逗弄一只落入陷阱的猛獸。
冷璟緩緩抽回自已的手,動作不大滿是拒絕。
他甚至沒有看謝依云一眼,目光依舊平靜地落在劉局身上,仿佛剛才那番話只是蚊蠅過耳。
冷璟端起酒杯,唇角甚至扯出一個極其淺淡、卻毫無溫度的弧度。
“劉局,我干了,您隨意。”
說完,仰頭,再次將那股辛辣的液體灌入喉中。
從始至終,他的脊背挺得筆直,如同風雪中永不彎曲的青松。
謝依云看著他這副油鹽不進、寧愿自損一千也要維持驕傲的樣子,臉上的笑容終于淡了下去。
隨后,眼底閃過一絲惱怒和更深的勢在必得。
她就不信,撬不開這身硬骨頭。
冷璟放下空杯,胃里翻江倒海,但眼神卻愈發清明銳利。
酒很烈,局很臟,他心里那根弦,繃得比任何時候都緊。
低頭?絕無可能。
他可以沒有尊嚴,但是絕不會做出背叛家庭、背叛小軟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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